说罢眼神莫测地望了一眼庚皇书案之上,似有摊开的一卷画轴。
“佛中生魔,星象有异。怕是这中间出了何等缘故,方会如此。”
一朝之相,向来便不会信口开河,是以深得君王信任。此指证,虽非直道越恪之过错,却言之凿凿。最关键的是,庚皇如何能容忍此等事出。
越恪本也对佛塔用了许多心思,但这大半夜的,他也没那般勤恳还去佛塔监工。
凡理性决断之人,一闻此言,便知其中必有蹊跷。
偏生庚皇对神佛已近疯魔。左相乔岱洞若观火,却也抱病未来。
余下殿内几人,怕是皆巴不得他就此折了。
“父皇,如此要事,那定是需查个水落石出,怎能由得民间胡乱编谣。与此事相关的一干人等,皆应审查盘问,以惩不良,以彰明理。”
“儿臣,作为督建佛塔之人,自是责无旁贷,恳请父皇发落。”
越恪说得坦然,但手心却是微微汗出。
庚皇沉沉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便略过越恪,望向了他历来谦逊懂事的二子。
“父皇,四皇弟说得极是。”越勉不失堂堂皇兄风范,岩岩如孤松立,还把自己摘个清楚,“此事诸多蹊跷,万不可因人一面之词,便冤枉了四皇弟。”
“冤枉?”庚皇随手拿起了几本折子,往越恪跟前一丢,“让他自个看看,这些天朕的案前递来了多少弹劾他恪王的奏折。”
“监工苛刻,民怨沸腾。佛塔之形未见,工伤之民未得抚恤,国库的银子倒是流出去了不少。若是说这惹得神佛不喜,朕倒也能信几分。”
“父皇。”越恪见庚皇面上已然大怒,隐觉不妙,便想再自行开脱几句。
倒是喻源,洒然一笑开口道,“陛下,尾火冲昴日,虽正好落于佛塔之上。但事关神佛,却也不能尽断为佛塔之因。”
越恪眉头按得更深了点,果不其然,便闻喻源接着道。
“此星象重重阴疑。琅王虽远在凉西,但佛骨舍利为佛修行功德炼就。若佛骨有失有损,自也会影响吾大庚朝山河民生。”
“微臣也不敢凭此便妄论恪王琅王之失。”
“但,行国律彰国法。应将造此悬象之人立案侦查,过三司会审。并请陛下,将其间涉案之人,提审到堂,依廷狱及刑部之刑责论处。”
竟然还搬出了国律国法,今日喻源的路数便不太对劲。往常他可向来懒得掺和这些事。
闻喻源此言,越勉还露出一脸羞惭之相,“倒是儿臣思虑不周。还是喻大人就法论法。国当遵国律,怎可私下审查了事。方才,是儿臣担忧冤枉了四皇弟,一时情急倒罔顾了朝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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