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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下不稳,却一点也不敢挺住脚步。磕磕绊绊地打开逃生步梯的门闯下去。泪水已经惊慌地涌上来,迟迟淹在眼眶里,只怕什么一碰就要疯狂地坠落。向下的楼梯间寂静昏暗,墙壁上挂着中世纪的欧式烛台,泛着幽幽暖光的灯球盛在正中。李山喘着粗气,攀着栏杆向下望。他不明白明明只有两层楼,为什么步梯会如此幽深狭长,就像恐怖故事里不见底的十八层楼一般。无论怎么走都依旧在原地。层叠的楼梯中央只有无尽的黑暗。是看不到尽头的深渊。李山觉得他好像弄丢了严骋,绝望地想着,他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严骋!”他拽着栏杆,无助地哭起来,向着看不到底的楼梯尖叫。“严骋!”他只是害怕,只是觉得自己又像是一条流浪狗似的被丢下了。以后他没有严骋——也没有家。被可怕的没有光彩的未来恐吓,李山拽着楼梯的栏杆,呜呜地哭着蹲下身子。然而几乎在他放弃希望的瞬间。就在那他以为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幽深暗底——传来细微的响动。李山太熟悉这一切,他挨过太多的拳头,指骨碰撞皮肉的声音对他来说是那样敏感清晰。“严骋!”小笨狗擦了擦眼泪,向下望去,原本漆黑的底层不知几时亮起灯盏,声音正是自那里传了出来。不太明显的人影晃动着,出现又消失。方才软掉的腿脚仿佛再次生出了坚硬的长骨。李山急慌慌地冲下去,愈是离得近了,便越是能听见两方人纠缠在一起,撕扯衣料的声音。待他气喘吁吁地转过最后一个转角,终于见到严骋的身影。他高大的身躯不知为何有些摇晃,一手扶着粗糙的墙面,一手向外推着陌生的男人,只不过力道不大。——挟持着严骋的是个身量高挑的男人,他穿着酒会侍应生的服饰,扶着严骋的腰和肩膀。他看见李山靠近,明显有几分怯懦。李山穿着华贵,不知情的人势必会将他当作来参会的富家少爷。那人也不敢惹他,只是陪着笑脸。“严先生醉了,我送他回去。”“你胡说!”李山从没有感觉过这样愤怒。他从前被人揍,被人欺负抢走自己的东西——甚至被诬蔑,被所有人严弃。他也只是觉得害怕,觉得委屈。愤怒似乎并不是他值得拥有的情绪。是来到严骋身边之后,他才明白,嗔嗤笑骂并无贵贱的分别。他会发脾气,会软着嗓子去讨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会由衷地感到怒火升腾,让他第一次生出暴戾的情绪。“你给严骋下/药了是不是?”“你想把他带到哪去?”“还想用照片威胁他是不是!”这样粗陋无聊的手段——李山在偶像剧里见得多了。那人明显慌了神,他满脸僵硬的笑容,支支吾吾地应承:“怎、怎么会呢,您想多了……”然而昏沉的严骋却乘势猛地一把将人推开,胀痛发昏的脑袋令他站不稳,扶着墙面就要倒下去。李山紧张地冲到他身边,用自己瘦削的肩膀撑住了对方。严骋将近一米九的个子,身量整整比李山大了一圈。他重重砸在李山身上,将人撞得踉跄。要不是李山常年做苦力,还真不一定能撑住他。眼见到手的鸭子就要飞走,那侍应生转身要逃,可眼神里还流露着些不甘心。“你回去……告诉严驰……”严骋压着李山的肩膀站直身子,露出冷峻的眼神。“他赢一招……”那人听严骋如此说着,不敢去看他的脸,头也不敢回急匆匆逃走。严骋深深地喘着气。声音粗重沉闷,像是将整个肺部的气全都挤压出来,又大口吸入冷冽甘甜的新鲜空气。他站不稳,头埋在李山的肩颈处。没有了旁人的围观,终于能放松下来。湿濡滚烫的气体将李山脆弱的后颈吹得发痒,严骋的鼻尖却是冰冷的,不断地在那块皮肤上摩挲着。就像慵懒的大猫验查自己的猎物。要不了些许时间就会亮出獠牙,狠狠叼住那块皮肉,将他撕得粉碎。李山被自己无端的联想吓到,微不可察地打了个哆嗦。“严骋……”他小声道,“你很难受吗?”神思浑浊的男人这才如梦方醒,他揉了揉额头,眼前天旋地转,没有旁人搀扶根本无法自己行走。“往前面去是停车场。”他竭力保持镇定,但被药物侵袭的头脑令他很难在此时做出最精准的判断。他本该在第一时间向韩泽求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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