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贺柔说,今天一整天贺缜都没有回她的消息。贺缜这个人虽然在商场上威名远扬,在家里却被血脉压制,是个不折不扣的姐宝,贺柔已经准备明天登门突击检查。严骋吓得心里一颤,连忙在桌子底下跟贺缜报信。饭后闲来无事,他陪暮云笙下了几盘象棋,自己的地位摆得很正,盘盘都输给对方。观战的李山在一旁唉声叹气,偶尔吐槽两句。“哎呀,严骋怎么这么笨蛋呀?”严骋在心里默默回应——还不都是为了你!几盘屠杀过后,暮云笙也没了兴趣。他收拢着棋子,缓缓摇头:“其实你没必要让我的。”“哪有哪有。”严骋连忙否认,“我这正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走法。”此话一出,暮云笙不得不正视面前的男人。他蹙眉深思片刻,终究忍不住开口道。“——那你还真是,有点笨啊。”严骋直接人傻了。那个温润宽厚,不慕名利的高冷艺术家去哪了?李山捂着嘴偷笑,没过一会就被抓着衣领揪回房间,不多一会里面传来小笨蛋沙哑的叫——叫的声音小小,偶尔还能听见他“咯咯”的笑。两个人纠缠着倒在床上,却被身下什么东西扎了肩膀。李山摸摸肩膀挂在严骋脖子上被抱了起来,掀开被子一瞧,里面竟然躺着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正面标着严骋的大名。“谁会把东西放在这里啊?”李山歪着脑袋想不通,“爸爸,还是妈妈?”严骋并不清楚,可心里隐约有了直觉。倘若是贺柔夫妇为什么不能当面交付?除了他们一家三口,能自由出入这栋房子的人只有一个。严骋顿时不作他想,拆开了档案袋。里面赫然是两份股权让渡书,以及一份离婚协议书。需要严白羽签字的地方,已经笔迹工整地,写下了他的姓名。严骋心里五味杂陈。他希冀多年的一切,终于在一个平淡的时刻来到了他的面前。儿时那个破碎又畸形家庭令他怨怼,令他偏执——成年后又不得不同亲生父亲勾心斗角。他也曾奢望过严白羽能像疼爱严驰那样疼爱自己,后来渐渐发现,这个想法是多么可笑幼稚。幸好,他已经不再是需要父母疼爱的孩子。他现在终于可以结束这一切。“股、权、让——”李山傻乎乎地念着被放大的黑字标题,却不妨被情绪激动的严骋死死抱住。严骋紧紧抱着李山,像是如此便可填上心中的缺失的空洞。——他要把严白羽从自己的人生中赶出去,这又谈何容易。严白羽赋予了他生命,亦是他全部人生组成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抛弃严白羽,同样意味着,抛弃了曾经的自己。李山傻乎乎地回抱严骋,轻声细语地问。“又有谁欺负严骋了嘛?”“不怕哦。”他拍拍严骋的背,给他信心,“李山在这里哦,李山会保护严骋。”至此严骋清楚地知道,无论多痛他都一定会丢掉过去那段肮脏不堪的人生。每个人都会向着跟美好的明天前进。他是如此,李山是、母亲亦如是。严骋紧紧地搂着李山。他明白,他的未来,正在自己怀中。02那夜过后不久,严骋才知道李山没来得及见自己的那天去做了什么。各路媒体展开了大肆地报道——贺家找回了遗失多年的唯一孙辈。报道中的李山带着遮盖大半张脸的口罩,只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睛,他谨慎地跟在贺柔与暮云笙的身边。小心地用他们的身体遮挡住自己。那是一场慈善盛典,作为贺家长女的贺柔以家族的名义向全市大小慈善机构进行捐款捐物。她并没有独特介绍李山的身份,只是让他挽着自己的手臂。温婉的女子面对镜头却落落大方。记者们追问李山的身份,她便满眼慈爱地笑笑。“这是我的宝贝呀。”她揽过李山的肩膀,让他站在自己身边,“是我失而复得的珍宝。”一家三口并肩而立,坦荡地接受着镜头的拍摄。记者们见缝插针地提问。“请问贺女士本次捐款初衷是什么呢?”贺柔浅浅一笑,与暮云笙短暂对视后,看向那位记者。“我的宝贝在外面吃了很多苦,但也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我希望通过我付出的微薄努力,能够让更多流落在外的孩子们过上幸福的生活,也希望每一个找不到家的人早日找到回家的路。”她说的恳切真挚,眼底流露出的真诚令严骋自叹弗如。虽然在那场慈善会上李山并没有正脸示人,但是眼尖的网友早已发现了这个小少爷同之前风波中的李山先生是那么神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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