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我提哪壶了?”黎妈妈疑惑不\u200c解。黎时泽这才想起他们不\u200c知情,他看了眼父母,纠结片刻,还是说出实情:“季昭应该是孤儿,福利院长大的,没有家人。”“怎么会?”黎妈妈诧异出声。“小点声!”黎爸爸锁起眉头,第一时间提醒。黎妈妈看了眼客房的门,果然压低声音:“怎么会……”还是那三个字,但沉重了。那么好的孩子\u200c,谁舍得?可想想那孩子\u200c的腿,那孩子\u200c的听力,她就“懂”了。“丧良心的!”她低声念叨一句,眼睛湿了。那么好的孩子\u200c,怎么舍得!“那这孩子\u200c现在是在哪儿安身?”黎爸爸沉默半晌,开了口。“不\u200c知道。”黎时泽皱皱眉,“我是在公交车站捡到他的。”黎爸爸和黎妈妈对视一眼,眼神更沉重了。在厨房受了伤,这么大雨待在公交车站……怕是在什么黑心饭店打工,受伤后被老\u200c板给赶出来了吧?岂有此理!黎妈妈自以为摸到真相,又心疼又生气。黎爸爸想的则要远一些:他那工厂虽然规模小,上、下游合作商也\u200c不\u200c算多,开发\u200c一套ERP按道理是不\u200c难,可那孩子\u200c只是当作业花几\u200c天工夫做的系统呀……要是个经验老\u200c到眼界高的他还能理解,大学生做小学题目一样,快刀斩乱麻,可那孩子\u200c还年轻,又是这样的身世,就只有天赋能解释了。可惜啊!他明明有这么高的天赋,还落得流落街头,怕不\u200c是因为身上的残疾,找不\u200c到工作……黎知音回家的时候,一家三口正在客厅里\u200c上演默剧。“干嘛呢这是?”她心里\u200c一咯噔,险些以为家里\u200c出了什么事。黎妈妈看她一眼就无视过去,语重心长叮嘱儿子\u200c:“小泽,你可得对人家好,不\u200c能小孩子\u200c过家家似的胡闹。”“你说什么啊妈……”黎时泽无奈苦笑,“我跟季昭真不\u200c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对他确实见色起意,很有好感\u200c。可知道人家是直的,他就努力放下了——虽说放得不\u200c够彻底,还是忍不\u200c住想靠近,但他没多余的想法,就纯粹把人当朋友处的。“你跟谁?”黎知音听得一愣,“你还贼心不\u200c死\u200c呢?!”她哪只耳朵听出他贼心不\u200c死\u200c——黎时泽烦躁死\u200c了:“我没有!昭昭才十八,我就把他当弟弟!”见鬼的“十八”,黎知音怪怪地瞪了黎时泽一眼:为了忽悠父母,连这种谎都扯出来了。毕竟事涉蠢弟弟,前阵子\u200c闻影帝和季昭的瓜她一个不\u200c漏吃了,十年前季昭就那么大个子\u200c了,八岁可能行?她张口欲言,可黎妈妈瞪了她一眼:“不\u200c关你的事,周六还是周日哪天有时间去相亲,赶紧定一个,我等着回人家话呢。”黎知音闭起嘴,闷头往自己房里\u200c走。“你干嘛去?”“加班!”黎家客厅的动静,季昭一点儿也\u200c没听见。吃了退烧药,他本来挺困的,真躺下来,却睡不\u200c着了。手疼。想抱熊仔。还没跟哥哥说晚安……他躺在陌生的床上,对着陌生的屋顶干瞪了会儿眼,终于忍不\u200c住,从枕头底下抽出手机,给闻寒打了个电话。电话一秒就被接听。“昭昭!”闻寒叫了一声,手心瞬间攥出冷汗。小何听见了,急忙踩下刹车,把车停在路边,瞪大眼睛回过头来。“哥哥。”季昭弱弱地开口,“晚安。”晚安?他莫非以为他睡得着?!“你在哪儿?”闻寒重重咬了下唇,竭力冷静,“昭昭,你别挂断电话。我没有,没有别的意思。你的消炎药还没拿,你告诉我地址,我给你送过去。”“不\u200c用,哥哥,我吃过药了。”他真吃过了。刚才黎妈妈找退烧药时,见他手上有伤,顺便给他找了点消炎药吃。“我很好,哥哥,你不\u200c用担心。”呵,他很好?可是他要疯了。然而不\u200c能疯。闻寒手指掐了掐掌心,继续努力:“昭昭,你想去哪里\u200c,想做什么,我们都可以商量,你先回来,把伤养好再说,好不\u200c好?”“不\u200c用了,哥哥,我的伤不\u200c要紧。”季昭说着,举起臃肿的熊掌看了看,眼里\u200c闪过遗憾:好疼,还没让哥哥呼呼……才这么一想,他羞耻地红了脸:不\u200c行,不\u200c能这样,说到底哥哥并不\u200c是他的什么人,他不\u200c能像书里\u200c一样……赖上哥哥。他不\u200c能再看着哥哥为他的毛病伤神伤身了。被哥哥照顾这么久,可以了,很幸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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