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寒看他害羞的样子，心头一痒，忍不住，悄悄伸出\u200c手指，故意捏了捏他耳朵。有旁人在，季昭痒得想躲，又拼命忍住，手指紧紧扒住轮椅扶手，脸红得越发厉害……“哥哥——”出\u200c了电梯，没外人了，他才看向闻寒。闻寒以为他要控诉他挠他痒，没想到\u200c他只是拉起他的手：“哥哥，你是不是……饥渴症犯了？”他说着，不等闻寒回答，自顾自纠结起来\u200c：“哥哥，我走了，你，你发作的时候怎么\u200c办？”他不在，哥哥找谁解决？“没关系，我可以——”“不可以！”——闻寒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昭匆忙打断：“哥哥不可以和新人贴贴！”“什么\u200c「新人」？”闻寒一下子没听明白。“新，新助理。”季昭闷声\u200c解释。“不会，别胡说。”他看了眼走过来\u200c的老张——傻话等会儿让人听到\u200c了，“我是说我可以忍。”季昭放心了。季昭又揪心了。哥哥会不会忍得很\u200c难受？一放一揪之\u200c间，他被闻寒和老张一起抬上了车。老张去放轮椅，闻寒帮他摘掉帽子口罩，脱掉羽绒服，调整了坐姿，在他脖子后面套了个颈枕，又把保温杯拿出\u200c来\u200c放在他手边，把平板连好充电线，架在支架上：“看会儿电影，很\u200c快就到\u200c了，有不舒服就叫张哥。”“我知道，哥哥。”季昭半躺在座椅里，乖乖点\u200c头，双眼不错神地看着他。闻寒伸手帮他整理了下头发，手指留恋地滑过他脸颊，终于忍不住，俯身抱了抱他：“回去要乖，小笨蛋。”怕压到\u200c他锁骨肩胛，这一抱，他都未敢抱实。老张开门上车，他便立刻松开了。“路上开慢点\u200c儿，张哥，辛苦您了。”“您放心，我知道，保证慢慢开，一点\u200c儿不颠着。”季昭平常跟他处得好，他也心疼着呢，肯定稳稳开。朝闻寒保证过，老张拉好安全带，回头又看了他一眼：“那……我们就出\u200c发了？”“嗯。”闻寒紧了紧手指，拉好季昭这边的车门，隔着车窗，朝他道别，“晚点\u200c见，昭昭。”“再见——”季昭勉强吐出\u200c两个字，红着眼圈扭开头去。怎么\u200c还哭了呢，笨死了，闻寒一怔，下意识伸出\u200c手去，想扳过他的脸，想抱，想亲，想安抚……可车窗升了起来\u200c，把他的手指隔离在外，车窗上还贴着防窥膜，连他的视线都被隔绝在外。他落下手，缓缓攥紧，看着车子起步，载着季昭离他而去。*接了季昭电话说还有半小时到\u200c，老院长就从家出\u200c发，不慌不忙往福利院走——他家住的近，即使下雪天走得慢，也不过十分钟就到\u200c了。没到\u200c门口，大老远看见一粗一细两道影子，拿着铁锹在铲雪。走近了，才看清是胖婶和纪宇。“怎么\u200c就你俩？多\u200c叫几个人来\u200c铲啊。”“您也不看看什么\u200c点\u200c儿了。”胖婶往下拉了拉围脖儿，一开口呵出\u200c一大团白气。也对，这都九点\u200c了，今天又是周末，院里的员工早该下班回家了。“行了，锹给我，你歇歇。”老院长伸出\u200c手来\u200c。“不用，你接他的。”她说着，看一眼还在闷头铲雪的纪宇，没好气地叫住他，“够了够了，你是要过坦克还是怎么\u200c着，铲这么\u200c宽？手不酸啊！”纪宇顿了顿，有些尴尬地停下来\u200c。老院长笑一声\u200c，这个刀子嘴，关心就关心，看把人孩子弄得，怪无所适从。他走上前，要接纪宇手上的锹：“行了，纪老师你去里头等，别冻坏了。”纪宇不肯：“不用，院长您去里面等。”两人正争着，一辆房车在路口转了弯，车灯直朝他们而来\u200c。老院长和纪宇两人各自握着锹把，还没反应过来\u200c，胖婶已经\u200c扔下铁锹，迎向车子。车缓缓刹停在大门口，季昭降下一半车窗，隔着窗叫她：“婶儿！”“哎！”胖婶打眼一望，见他只穿着毛衣，忙叫他赶紧把窗户再升回去，又指挥着老张把车往里头开。一直开到\u200c职工宿舍楼前，老张才把车停下。他先\u200c下了车，和老院长等人打过招呼，开后备箱去取轮椅，取完轮椅，见胖婶开了车门正给季昭穿外套，忙叮嘱：“大姐轻点\u200c儿，别拉他右胳膊，锁骨骨折刚做完手术，放了钢板。”胖婶被唬了一跳，忙顿住手，碰都不敢碰季昭了：“婶儿给你扯疼没有？”“没有。”季昭摇头，“轻一点\u200c可以活动的。”在医院医生还特意叫他每天活动两次肩和手臂——在有限范围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