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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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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学着呢。”陆灵头也不抬,应道。

“昨晚才听父皇说过,你成日去跑马场偷师,公学那边还没教到这一本。”陆铭之清了清嗓子,另寻了团凳坐下。

“昨晚父皇和爹爹来了?”陆灵放下书卷,一骨碌坐起来,皱着眉头打量他:“这几日这样暖和,你还是病了?”

“是。”他轻咳两声,胸中共鸣:“不然干爹怎么会带张妹妹过来,还劳你逃学来这里等。”

陆灵这才定了神,见他确是一副病中模样,心下不免愧疚,起身将躺椅让出来:“你的身子,还是需当心些,进来时你就应当同我说的。”

“你满心都是同张妹妹玩,方才书都倒着,眉毛乱飞,哪还顾得我了。”

“我不顾得你,你却有父皇和爹爹照顾,大哥也喜欢同你说话。”陆灵努努嘴,目光里隐隐生出些落寂。

“皇姐每日若是跑完马不要倒头就睡,便会见到父皇和爹爹的。”陆铭之看着自家姐姐,明明是将要及笄的年纪了,却还似小孩子那般,到底是没什么忧愁的公主。

陆灵哑然,却听他接着说:“大哥常同我说话,无非是些添衣的嘱咐,考论学问,想必你也不愿。你骑马射箭的时候父皇和大哥抢着教你,我还不是只有避风站着的份。”

这姐弟俩皆是半大少年,争风吃醋的话茬从未消停过。

彼时御书房里仍摆着两张书案。方德贵推开屋门,让身后的两位小太监去给炭炉添火,自己则绕回寝处呷了口凉茶,再回到屋旁候着。

不及君相二人走近,炭炉的暖意便盖过回春寒气溢散出来。

二人在屋中站定,陆戟伸手将丞相襟前的披风解下,抛给身边的小厮。

行至案前,慕洵脚步生顿。他扶住桌沿,指尖连同面色,皆泛出苍白。

“子峣,我有些累了。”他无可奈何地微笑。

陆子峣站在他身旁,用指尖托住他鬓边的一缕银色,并不言语。

“可惜清儿年岁尚青,比当年你来我府上喝酒时还小些。”慕洵看着他面上的神情,再看他手上捧着的一簇华发,不由怀念道:“春去花还在,岁月总催人。如今正是盛和之际,我也需得放手了。”

“清儿五岁时你便生了这一簇鹤发,若不是……若不是那时受的劳伤,你我何至要在此时……”陆戟似是不忍,只转话问到:“柳枫不曾来过吗?”

“上月他来请脉,还是照例骂了两句,再不来了。”慕洵看着他,不曾移目:“早已是回天乏术的身子,你我都知道的。”

“今日请他来看铭之,他也不来同你招呼一声。”

“他不是爱规矩的,被我气了这么些年,脾性也磨顿了,索性去过原本的快活日子,岂不更好。”

“凡矜安排,自是好的。”陆戟装作不经意的附和他,却全然看破了他的意思:“罢了,清儿有忠英教,朝上亦有刘柯、裴秉文他们,你我亦可安心。这孩子早慧,少年君主,当能做的比朕好。”

申正,宫门下钥。

方德贵行至太子宫中,宣旨取奏。

太子陆清,继位正统。

与此同时,太上皇与左相于御书房悄然失踪,一时间,皇城内外流言四起。

有言说先皇驾崩,左相失势自尽;有言说左相病逝,先皇哀恸过甚,猝然而去;亦有言说,皇权之下,本无父子,何须多言。

只有陆清知道,他的两位父亲隐居在了这片浩瀚江山的某处,他们或许正作诗饮茶,静看这片盛世之景。

第二年秋天,有朝臣上奏,奏曰:城南山中或现异兽,农者入山采药,但闻其嚎声凄厉,空谷传响,哀转久绝。古来异兽现世,皆乃祥瑞之兆。

皇帝阅之,批曰:荒唐!

数年之后,公主于城南山中猎鹿,偶经山寺,但见桃花遍处,落英缤纷。远处有一白衣僧人,端坐树下,左拳紧握,早已圆寂。

公主胆大,上前掰开那枯瘦僧人的拳头,只见其掌中空空,唯有一缕银发。

那缕银发半掺花色,绾在一起,似是合髻的信物。

过了几日,皇帝祭天归来,公主入宫赴宴,席间谈及此事,却见皇帝饮酒落泪。

问之,帝曰不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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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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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柳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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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一写张将军和柳神医

张继回城那日,皇城内外热闹非凡。街锣巷鼓,城门若市,临近城郊的行军道旁无不挤满兴奋好奇的人们,百官恭候相迎,遍地奏唱着凯歌。

张继坐在马上,起初还有些隐忧。这是堪比圣驾亲归的仪制,即便他与陛下情同手足,再大的功勋也不该揽得这样的殊荣,不过归程途中听闻慕相苏醒,想来陛下龙颜大悦,这份夸张行事也未必只为庆祝他凯旋。

这倒是很像陆戟年幼时的做派,高兴便是高兴,顾不上什么仪礼纲纪,也全然不管他这个将军的死活。只可惜这份隐忧在张继心中不过一闪,倘若他有心去看那百官神色,自然能在当中看到不少艳羡或是忌惮的脸孔,然后静待着在往后的十天半月里被明里暗里地参上数笔。

当武将自然是有这等好处,不用亲自苟且在成片的口诛笔伐当中,挨不着谏官的骂,也没人敢来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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