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上服了药,只消养养。”柳枫侧目偷看了他一眼,又飞速移开眼,试探道:“你会不会气我?我昨日是疯了些……”
张继便是拿了他这性子,也料得他要浅吃些亏去,不过他昨日尚算得有数,没太失神,但真要论起来,确也被柳枫带得贪欢了些,自省道:“气什么,若是我真哑了火,便也没有你今日之扰了。”
“那便好了。”柳枫长松一口气,尽管唇色还有些浅淡,但他还是兀自笑笑,捉了将军的手掌引进褥中,将它轻轻落在那圆软的一团之上,随即微笑道:“那便预祝我们与将军今后也能马到成功啦!”
张继掌心贴着那温软的一团,闻言却是脸色微变。好一个马到成功啊……
此情此景之下,他直觉那团圆饱满处,突然轻轻拱动一下。
柳枫更是一惊,愣了半晌,问道:“将、将军……它好像应了……”
“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将军无奈摇头,嘴角却迟迟放不下了。
--------------------
省流:做了
张柳番外6
===================
日和风软,正是桃花时节。桥上望,见落英蘸水,荡开半湖春皱。
张继休沐,难得这春日熟景,更难得的是,他终于邀动了那位成日忙于悬壶的柳神医,在这阳春三月,花木扶疏之中,与他同游城郊的拂风水榭。
张继御马在前,待先至水榭的小仆牵去马绳,回首看去,这才见府中马车缓行而来,悠悠将停。
将军跃步向前,掀开车帘去迎那车中之人。
那人倒也未曾拂了他的好意,拢袖抬手,稳稳握了他的小臂,从车帘中探出身来。
柳枫今日着了张继先前给他约做的那套成衣,白衣素缎上描了淡金纹,外罩暗竹绿纱衣,腰际宽泛处坠有一道苏工玉佩,上刻“瑶池春熟”四字,极是应景。
他悠然而出,云裳随身浮游,衣袂飘逸,然动态之中隐生拙意,下阶时尽管已向张继臂腕上借了力,却还是免不得轻托腹底,更卸腰间二分酸乏。
如今已是孕重,便是柳枫不愿露那迟拙之姿,但行事之中还是难逃缓钝。
张继不曾见他如此作扮,此前虽在医馆已见过一面,当下再是见得,仍是心中一荡。
“你着云裳,当真是俊俏风流……”将军盯着柳枫相面,不由感慨。
柳枫甚少听闻他如此直白夸赞,有些作羞,讪讪道:“将军只是主意这云裳罢,我如今拙笨,哪还称得上一点俊俏……”
“胡嘴蛮言。”张继张手将人搂了,微微俯首,凝着他那双雨润的眸子,低声道:“俊俏不俊俏的,你当真不知?柳神医莫不是见这青天白日,左右闹不出昨晚那般动静,这才敢拿话激我的?”
柳枫推开他,面色微微起红:“还说呢,也不见我如今什么模样,哪还经得你五次三番……”他往旁出看了一眼,见将军仆从都远着,咬了声音怪道:“……便是现在腰上还生生酸疼!”
“怎么又怨出我来了?”将军悄声笑他:“分明是你说要添动些,不若孩子难生的……”
“我那是,我那是……”柳枫急着辩他,噎口两句间,竟生生红了眼眶:“我便是忧心这孩子长得大了,我怕疼……”
“是了是了,怪我。”将军不想戳了他要紧的愁思,赶紧上去将人搂着,宽慰道:“莫怕,母亲当年生得我八斤八两,不也母子平安的?”
柳枫听他劝慰,心中更惧,闻言倒抽一息,声音带了哭腔:“若是这孩子随了你……岂非要命的……”
张继道他这半旬来总是神情恹恹,胃口也浅,原还以为是春乏身重之故,未料竟是担忧于此。他环过柳枫肩背,将人侧身搂在怀中:“莫怕,上旬你不是修书寄往澄州了?算来柳伯父也将到了,你该能安心些。”
话间,微风携来一阵暗香,张继拭去他眼下的一点泪色,哄人入了水榭,二人渡于春湖畔上,侍从寥寥半远,眼幕之下尽是盎然之景。
柳枫定了定心绪,看着那湖边的一株点水的柳枝,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呢喃开口:
“我是没见过阿爹的。”
张继怔了怔,这才反应出他说的并非是一代圣手柳从善,当是他生身之人。
“你阿爹……定是很好看的。”张继垂目望着他,见柳枫拾起亭栏上的一瓣落英,捏在指尖轻轻摩挲。
“小时候,乡邻都说我阿爹是君子风骨,有好姿容。可我只知道阿爹是读书人,最好书法,却只为得生下我,便死了。”柳枫目色空落,只望着亭廊下不远的湖面,缓缓接道:
“柳老头跟我说,他那时候太年轻,医术尚浅,根本不敢给阿爹下方子,外头的稳婆大夫听闻是男人产子,避之不及,便硬是用参汤拖着,叫我阿爹疼了三日。”
“后来阿爹觉得不成了,就叫柳老头拿来纸笔,说外头秋风正好,卧榻上抬眼便能瞧见一树繁红,阿爹握笔题了个枫字,作了我的名。柳老头说,我阿爹擅飞白,但那个字却用足了墨,那时他手上没力,只能托着腕子伏在榻上写,说,浓墨重彩,不要我的命太薄太轻。”
“柳老头当时便知道,我阿爹已看不清了,因为窗外是他入药的乌柏,不是枫树。后来阿爹去了,他用了刀剪,才将我剖出来的。”
',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