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乡下的农民,很多都是文盲,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去的最远的地方可能是县城。
真去了大城市,一下子晕头转向,连回家的路都找不着,让人骗了都没处说理。
之前沈家人敢直接跨省走一趟,主要是人多,还一大半都是壮年男性。
真有骗子脑子不清楚撞上来,骗子团伙要是没个百八十号人,大概率会被反杀。
总而言之,敢跑到外地去打工的人少,本地劳动力不足,工人少,工资水平就拉上去了。
像他们这种新开的厂子,尤其难招人,除非出更高的工资。
像在兴城,沈鱼店里的员工最低工资五十块钱,平均工资七十块钱左右,已经是本市数得上的高工资,福利待遇还很好,所以每次招聘都来很多人。
但在明珠市,七八十块是底线,有些厂子为了赶工,一个月不给轮休,一天干十二个小时以上,工资能给开到八九十上百块。
这样一来,生产成本就提高了。
陈泽海的想法是,他去了先找自己认识的一些厂子领导找找关系,他们在当地有人脉,能帮忙联系一些熟手工人过来。
不过这样一来,工资就得高一些,最起码得开到八十块以上甚至九十块。
这个工资水平沈鱼没意见,不过他想到另一件事。
“咱厂招工,对工人有什么要求吗?比如文化水平,年龄、性别之类的。”沈鱼问。
陈泽海想了想,之前服装厂作为国营大厂铁饭碗,招工肯定有考核。
但他们这种私人的厂子,没那么严格,真要说要求,也有,最起码得熟练使用缝纫机。
陈泽海解释完,沈鱼又问:“缝纫机好学吗?”
陈泽海说:“我觉得不是很难,只要上手之后,就是越干越熟练。”
他也是从生产车间走上来的,自己就会踩缝纫机,陈美丽小时候一些裙子,还是她爸给做的。
“那您觉得,如果我们招了人自己培训成不成?工资可以不用开那么高。”
沈鱼倒不是想克扣工人工资,而是听陈泽海说招工难,他就想到当初沈二姑为了把表哥留下,差点儿没求他了。
曹满仓刚来,一个月工资五十块钱,他们全家都满意得不得了,二姑都快把沈鱼当神仙供起来了。
大城市招工难,可乡下的老百姓,想找一份能挣点儿钱的工作也难。
本地机会少轮不上,外地他们摸不着门路也不敢去。
但是沈鱼可以把这两者连接起来,厂里要招工,乡下的老乡想要工作,前期培训可能会花费一些功夫,但他们能接受的工资肯定比当地平均工资低。
“你的意思是……”陈泽海若有所感:“从乡下招工,然后我们自己培训?”
“对。”沈鱼也不绕弯子了,直接说:“我爸那边的情况您也知道,老家有些亲戚还算可靠,让他们帮忙寻摸一些愿意出来打工的人,咱们只要开个平均工资,人家肯定就很乐意干。”
到时候找个领队一起把人带过去,不用担心迷路,身边都是同乡,那安全性就大大提高了。
陈泽海立刻在心里算了笔账,就算不轮班,五十台机器最起码得五十个工人。
本地招工得给八九十的工资,乡下招人,六十块一个月大把的人愿意,就算给七十一个月,一个月也能省七八百,这可不是个小数字。
而他们的前期投入就是一个员工培训,这就简单了,他自己就能干。
沈鱼也没有说干不了的人硬要往里塞,员工培训结束,能不能通过还是陈泽海说了算。
“我觉得可以,正好我这几天得先过去布置,你先联系一下人?”陈泽海觉得这主意确实可以,双赢。
其实这种机会,如果王家没有干出那种事,现在他肯定也会联系一下王家沟的亲戚们,多多少少会给个机会。
现在,呵,做梦吧,他提都不会提。
“好。”沈鱼思忖片刻,说:“尽量弄个大点儿的厂房,员工宿舍食堂都给安排上,咱们这招的都外地人,给他们统一安排食宿,比较好管理。”
“这个我清楚。”陈泽海也补充道:“工人的话,尽量以女工为主。”
按照他多年经验,大部分情况下,女性在心灵手巧方面,确实比男性更突出,男性更长于力量属性。
“安保呢?”沈鱼想起自家店那安保队,忍不住笑道:“这就麻烦您了。”
当初张小山等人,还是陈泽海帮他介绍的。
陈泽海想到这个也笑,当时沈鱼帮那伙子老兄弟们给安排了工作,他心里还很感激。
不是不想帮忙,而是国营的厂子,很多事情不好操作,他能帮一个两个就顶天了,再多真不好安排。
现在好了,厂子虽小,五脏俱全。
保卫科、仓管等等,都可以给以前那些生活比较困难的老兄弟们一个机会。
显然沈鱼也是这个态度,这让他十足欣慰。
两人算得上相谈甚欢,虽然年纪差的有点儿大,但各方面问题都有商有量,三观也比较一致,这样合作起来就很舒服了。
一切谈妥之后,陈泽海先出发去明珠市,沈鱼给老家拍了个电报,让打个电话过来,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写信太慢了。
老沈家这头,正如火如荼盖新房。
刚回来那会儿,虎妞跟小伙伴吹了一嘴,说他们家要盖新房。没一天,这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那几天沈家可热闹了,一天到晚家里就没少过人,来看新衣服的,听他们讲城里见闻的,连坐个火车都听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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