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风摇了摇头,搁下酒杯也?往外去。
包厢里?,明?舒抽回自己的手,看着程宴洲的目光多了几?分警惕,让男人喉咙发紧得疼。
明?舒与他站开?距离,嗓音不轻不重,隔了疏离:“记事本该给我了。”
程宴洲扯来西装外套,从?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本火柴盒大小的记事本。
他牵起明?舒的手,把?东西郑重地交在手心。
明?舒的指尖顿了下,此时,她?才看清记事本的模样。
又小又不起眼,灰扑扑的封面,没有一点儿买来时候崭新的痕迹。
女人静下眉目里?的光,一寸一寸地描摹出手心里?沉甸甸的温度。
程宴洲抿了下唇,不肯放开?明?舒。
他的眸子闪了闪,嗓音因汹涌的情绪作祟而?显出跌宕:“回去以后再看。”
明?舒试着动弹了下手,她?转身?要走?,却仍旧不得其法。
明?舒偏了下头,语气失了以往的温和,像喊死人一样喊他:“程宴洲。”
几?乎是瞬间?。
男人循着她?的手腕握至手心,程宴洲直直跪了下去,双膝叩地。
他一生只?如此跪向佛祖和明?远怀。
再无其他神或人。
前者?为保佑,后者?为赎罪。
明?舒俯身?垂眸,见男人气势下去几?分,他黑色衣物下的胸膛颤乱,凌厉抛却,在此刻化作忏悔,眼尾发红。
女人按住程宴洲的颈肩,一双眉眼水色浸润,真诚到伤人地问:“程宴洲,你能跪多久?”
“一天,十年,还有一辈子啊…”
程宴洲呼吸微窒,领口下露出的小半片冷白肌肤有跟着情绪起来的微红。
他牢牢抓住明?舒,字字艰难地开?口:“要我怎么做?”
明?舒仰头,兀自慨叹了下。
她?眼尾上挑,看向程宴洲时有几?乎于病态的偏执。“你得和我一样痛过,才算是道歉。”
丢下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女人拾起脚步。在临出门的那一刻,明?舒偏头,余光涣散。“程宴洲,真的,别?跪了吧。”
门外,江临风和何旭觉得眼都要瞎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给明?舒让了下路,齐齐咽了下喉咙。
不知跪了多久,程宴洲才身?形从?容地起身?,男人的气势回拢,眼尾残余了淡淡的红。
江临风小心地露出自己的脑袋,看向他时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概得是非死即伤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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