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得让他知道!怎么办?魏让,对,找魏让!她说话间又想到慕容佑和楚申身份都有些特殊,魏让未必会信,又道,我去告诉他,跟他说明我的身份,他一定会相信我说的话!
你冷静一点。楚申阻止道。你们都此刻不能动!
楚公子说的对,魏让知道又怎样?此刻他不能动,你更不能动。慕容佑道,之前蒂影门就是碍着声望,只能对楚公子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却不敢光明正大动他。莫氏也是如此,功勋累累,没有什么大罪,皇上就不能随便动,不然岂不是让所有为朝廷效力的人寒心?我早听说了,莫廷轩这些年虽然有些揽权之举,可对皇上却是十分恭顺不曾逆了圣意,更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么想来,皇上就算有心也必难以拿到他的错处。
可若是魏让秘密返程,或是传出你在这队伍里的消息,你想想会有什么结果。前者,武将私自行动正坐实了皇上的怀疑,后者则很容易被利用,我们此行是江夏王负责接待,说成是对皇上隐瞒你的下落,用你换了与我国勾结,这罪名可就更大了。
不论哪个,都足以抄家灭族了。林羽乔倒吸了一口冷气,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不由得十分沮丧。楚申劝她道:这些只是最坏的猜测。江夏王这样的人物,不可能对自己处境毫无察觉,他既然在京中不动,自然是有所打算的。皇上若真的发难,江夏王就算保不得莫氏满门,自己总是能保得住的,就算他不保自己,也如殿下所说,皇上要有足够的罪名才行。
可如果皇上有了足够的罪名呢?莫氏满门主要也就是兄弟二人了。林羽乔想到江夏王对忠勇公的关切,下意识地就觉得江夏王一定是以护忠勇公为先。
这归根结底是皇上对莫家的心结,甚至连昭璧公主都是局外人。几人谈论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定论,听到更声才意识到夜色已深。慕容佑起身,揉了揉有些疲惫肿胀的眼睛,让大家先各自回去休息
夜色已深,两人先送了林羽乔回了房间,才各回各地住处。虽说出现在四海坊的黑衣人都被除掉不曾走漏风声,但谨慎起见,回程路上林羽乔还是扮作慕容佑的随从同行。慕容佑身边都是男子,林羽乔的住处要单独安排。好在无论到了哪处都不多做停留,慕容佑只随身带着七八人,近身服侍值守之事也不假外人之手,这样给林羽乔的特殊之处倒也无人得知。
潞州总督厉三平也是莫家军出身,与魏让关系极好,他得知使团将至,早早收拾了个位置和景致都极好的私宅出来招待。慕容佑一行住进靠东的品园,魏让一行住近紧邻的镜园。慕容佑仍是只带了几人跟随,他留心了一下品园的布局,发现有个带小院的厢房,就让林羽乔就住进了那里。
林羽乔躺上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虽然没什么实打实的,可她隐隐觉得,宇文尚卿已经参与到了这件事里。静谧的夜中,听觉也变得无比敏锐,一点点动静都格外清晰。窗外隐隐传来树木窸窣的声音,林羽乔有些烦乱地翻了个身。
难道摆在江夏王面前的真是个死局?虽然他们说皇上难以找到罪名,可从来都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江夏王得罪了刘氏一族,刘氏一族虽败落了,势力还是有的,一旦发觉皇上将矛头对准了江夏王,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推波助澜,炮制个罪名出来又是什么难事呢?
她越想越害怕,皇上如此精明,焉知不会在刘氏一族苟延残喘地最后时刻,再利用他们一把,解决掉莫氏?这样在外人看来,只会是莫氏和刘氏欲壑难填,相互争权夺利,祸乱朝纲,最终谁也没有得好林羽乔不愿再继续想下去,转念却还是绕不开一个问题,莫氏一族那样的地位,与刘氏作对,弊大于利是显而易见的事,江夏王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看不惯刘氏一族胡作非为?
林羽乔下意识地想到了纪氏,又想到了丰水庄中的伍婆子。她当日不过提了一下与自己独处的事情传开会对王爷不好,就把伍婆子给说服了,说明伍太夫人身边的人很为王爷着想。而伍太夫人过世时王爷尚且年幼,按理来说,这样的仆从纵使不安排去贴身服侍江夏王,也该走动地更频繁些才是,可他们却被安排到了庄子上。
会不会是有人不愿意他们之间走动?林羽乔想起江夏王说起纪太贵妃之死时那沉重的神色,心也跟着沉了下去。想当初,敬娥交出管家权后,江夏王首先就是将曾在纪太贵妃身边服侍的徐嬷嬷请了回来。江夏王是全然信赖和尊重这个继母的。可纪氏对他的好,又有几分真心在里面呢?
若真是对江夏王好,为什么要将他和生母家的人隔离?为什么江夏王和纪家的人走得并不近?为什么要让他这个毫不相关的人知道纪太贵妃的事情?又为什么要在他心里种下对刘氏仇恨的种子?
林羽乔胸中怒火团生,想到莫廷轩的沉郁和莫廷轶的明朗。那是她们纪家和刘家的事情,若放不下这家族的仇恨就该由她自己的亲生儿子担着,凭什么拿别人当枪使?
她一时气极,却又觉于事无补,不由颓然深吸了口气,翻身之际只觉闻到一股清雅的气息,使这深秋之夜竟忽如仲夏一般暖意融融惹人醉起来。忽远忽近地响起了一阵喧闹的动静,林羽乔迷迷糊糊地只觉得该是坠入梦境了,就睡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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