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背你回去。”陆安双手穿过她的腿弯,稳稳的把她驮起来。
路上,温含卉几乎是精疲力竭,虚弱地埋在陆安后背睡去。
回到胡家村的宅院里,陆安把温含卉轻轻放在她寝间的床榻上。他拜托李阿香帮她换身衣裳,检查伤口,他自己则在寝间外规矩地等着,宛如一棵挺拔而沉默的松柏。
李阿香出来时,面色青白,咬着牙说,“她浑身发烫,四处都留有一些拉扯和挣扎的伤口,怎么摇都摇不醒,我想可能......可能是黄超使了脏手段......给她下药了......是她反应快,才能够侥幸跑出来......”
陆安收紧广袖下的手,下颌绷紧一瞬,条理清晰地说道,“阿香姐,你留在这里照看她,如果她渴了就喂她水,如果她难受你就握住她的手,她的衣裳暂时不要动,留作证据。我去城里喊郎中过来看一下她,很快就回。”
陆安出门莫约半个时辰,带着上回帮胡武净看过身子的郎中回来了,他手中还提了一块牛肉,准备等温含卉醒来给她做她喜欢吃的牛肉面,让她高兴一下。
那郎中给温含卉把脉,脂腹搭在她手腕内侧,阂眼片刻,再睁眼时一脸严肃,“给她下药的人下了很重的药量,她的脉搏跳十来下就停跳几下,脉象太弱了,照这个架势,也不是没可能睡着睡着就醒不过来了。我给你开个滋补的方子,里面有灵芝和人参,这些都是能救命的药材,但是很贵,我的药材铺里也没有,你自己去城里找。”
李阿香当场捂住嘴哭了出来。
寝间外刮起一股灰霾的风,初秋的于飘落,陆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明明还年轻,她也还没有实现在京城安居的愿望,甚至因为要供他读书没有享过几天清福,为什么就可能会醒不过来呢?他不会让她走的,就是倾家荡产也不会让她离开的。
饶是那郎中后来强调了两回,只是有可能醒不过来,并非真的命悬一线,陆安也是恍若未闻。
陆安鬓角浮起青筋,始终绷住神色,拿起郎中开的方子,又从木柜里翻出积蓄,披着蓑衣就去抓药。
再回来时,天色已经暗淡了,李阿香同他打了声招呼先回家。
陆安直奔东边寝间,昏黄的盏灯映着躺在床榻上脆弱的女人,她唇瓣白得发透,睫毛上仿若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陆安几乎心痛得喘不过气来,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半哄半掰开她的下颌,把参片压在她舌头下。她一贯臭美爱漂亮,一般时候断然不会允许自己这般狼狈,于是他又找来帕巾给她把脸擦干净,才跑到后院煎药。
不知道她夜里会不会醒来,陆安还把牛肉片好了用滚水焯过,闷在酱料里,煮好面后挑出一块放进面碗给她先端过去放桌上。
陆安再回东边寝间时,温含卉像是发了噩梦般在床榻上颤抖。
陆安赶忙放下碗筷,问她,“温含卉,你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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