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声在空旷的走廊尤为清晰。
徐枫年扫了一眼,笑道:“还不打算接?你家那位黏得可真紧,都几个电话了。”
林知安担心自己一接就露马脚,干脆装死。
分析室门被推开,一位穿白大褂的年轻人走出来,拉下口罩,看了林知安一眼,把密封袋交给徐枫年,“没什么危险性,就是唑吡坦、扎来普隆这类成分。”
林知安没听懂。
徐枫年接过袋子,拍了拍年轻人肩膀,“谢了啊哥们儿,改天请你吃饭。”
“学长客气了。”
林知安跟着徐枫年往外走,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检测单,没有打扰他看数据。
“还挺贵你这药,哪儿来的?”徐枫年把检测单折起来塞回密封袋里,“是种能让人睡的很沉的安眠药,没什么副作用,但效果比普通的好,而且能化在水里尝不出味道。”
安眠药?
林知安心里划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如果那是一瓶简单的安眠药,苏佋为什么要给它换瓶子?
而且在她看到的时候解释也没解释,直接说过期了然后扔掉了?
这个安眠药给谁用的不言而喻。
难怪她刚到北港那段时间,他天天在睡前给她拿水。
她抓着装着胶囊的透明袋子,娇嫩的手指蜷起来又松开,抬起乌亮的眼眸,轻声问:“你……能帮我弄到差不多的东西吗?我朋友可能还需要这个。”
徐枫年微微俯身,看着她的眼睛,“你从进这栋楼开始就很奇怪。”
浓眉一挑,似真非真道:“不是拿这个做傻事吧?”
林知安勉强挤出一丝假笑,“我没事啊,我……我要是真的想做什么,也不会找你。”
“也对。”徐枫年思索几秒点点头,拿出手机边发短信边说,“省的你多跑一趟,我让同事现在就给你开一盒。”
*
回到家快七点了。
苏佋说要做粥,不知道他做的怎么样。
林知安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想好的说辞,和朋友们去庆功会,结果手机忘在了展厅,太晚懒得再过去一趟,就直接回来了。
客厅亮着灯,但没有人在。
林知安放好包走到厨房,浓郁的海鲜香扑面而来,陶瓷电磁炉灶上还煮着粥,热腾腾的白气在上空打着转。
她掀开盖子拿勺搅动几下,感觉差不多了便关了火,往楼上打量一眼,走廊灯是暗的,说明苏佋不在,那他会在哪儿。
水晶吊灯的光洒在那副《清晨的瀑布》上,柔和逼真得像真有水从阳光中倾泻而下。
只不过周遭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诡异。
“苏……苏佋?你在吗?”林知安试探性喊了一声。
没人应。
她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嗡嗡嗡的声音在一楼响起。
林知安仔细辨别了下方向,最后确定是从洗手间那边传出来的。
她顿了顿,一股莫名的紧张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悄声拧动门把,推进去,看到站在洗手台前的苏佋顿时松了一口气,小声说:“喊你喊不应,我还以为你不在家。”
“安安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苏佋转过头,眨了眨眼,突然说出这句话。
吧嗒——
有什么滴到地上。
绽开。
林知安以为他知道了什么,心跳加速,磕磕绊绊的安抚,“我……我不会离开的,怎么这么问?”
“安安不接我电话,我以为安安不想理我。”他侧过身眼尾微弯,笑得温柔又无害,“你回来了真好。”
吧嗒。
吧嗒。
吧嗒。
像是水管漏水。
林知安左右四顾,最后目光胶着在他的手臂上,苍白的皮肤不知道碰了什么肿了一大片,正中间划开一道口子,深红色的血潺潺滴落,像搅碎了玫瑰瓣将汁液淋在上面,再由着它滴落。
她惊骇地瞪大眼,“你……你……你的手怎么了?”
苏佋抬起来,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无所谓道:“山药过敏。”
“山药过敏也……也不应该流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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