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安沉浸在自己小世界里,苏佋冷不丁趴到她肩上,手指一缩,翻到下一页。
“你……你洗完了?”她问。
苏佋仿佛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嗯”了声,就着半抱半贴的姿势看起了屏幕上的画。
“这些图还不如我书房里那本穆夏原版作品集来的成熟。”
“原版作品集?”林知安一直想看,但没机会。
“嗯,安安自己去拿好不好?我要吹下头发。”他沾了滴发梢的水,水晶色,揉碎了摊开,像是证明自己真的脱不开身。
书房也在二楼,离他们的卧室不远,顺着走廊长长的羊绒毯直通内部。
苏佋不是一个在意建筑艺术结构的人,但优越的身家能让这些主动向他靠拢。
地上铺着厚厚的复古欧式宫廷毯,花纹繁复,极尽优雅。
林知安进去之后就有些后悔。
上一次她在哪里看到那些东西来着?
壁画底下的墙根空空如也,好像收起来了。
她松了一口气。
苏佋书柜的书很多,他似乎什么都看,来者不拒,文史社科金融都有。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外文书籍。
“在最上面那层。”苏佋轻笑的声音像鱼儿似的游开,贴在她身上。
林知安一仰头,果真看到古典浪漫风格的书皮,踮脚去够。
她的睡衣是保守的丝绸衣裤。
拿书时,腰上露出来的一截白,像拉长的、任人宰割的稚羊。
苏佋看了一会儿,突然走到她后面,将她困在人与书柜中间,指尖沿着她的腕爬上去。
“我帮你。”
书拿下来了,却被他嫌碍事似的扔到地上,打开一页。
男人空出来的那只手滑行着束缚住她细腰,唇齿呢喃,“今天喝酒的时候安安去哪儿了?去好久。”
“我……我去透气。”
林知安双手贴在柜面,仰着头承受男人的吻,对面橱窗的玻璃面倒映着两个人的身影,她脸微微泛起热,挪开眼。
“见谁了么?”
“没有。”
林知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但她下意识就这么说了,好像这样就能堵住苏佋的询问。
她腰上的手臂突然收紧。
“我再给安安一次机会。”苏佋从林知安脖颈抬起来,薄唇因为摩擦变得殷红水润,犹如沾了欲的观音,慈悲宽容。
柜面冰冷,林知安后颈也冰冷,冷意传到指尖,她握紧,仿佛这样才有力量直视他:“你跟踪我?”
“我只是担心安安迷路了,走不回我身边。”苏佋目光清朗,仿佛理由再正当不过。
“你站哪儿了?喷泉后面?还是树后面?”林知安试图弄清楚苏佋听到了多少。
苏佋歪着头,懒洋洋地审视小姑娘警惕的表情,沉默片刻后猜到答案,轻笑,薄唇吐出一个名字:“徐枫年。”
“安安是去见他了,对么?”
“为什么骗我?”
所以他没跟着她?
林知安思绪乱成一团麻。
嗒——
柜门打开了。
藏书下面的柜子是空的,两米宽,暗得像棺椁。
她被推进去,背部被很好的护住,没磕到任何硬的地方,修长的身体倾轧上来,有些迷乱,“安安为什么骗我。”
“我没有……”林知安有点害怕,男人清冽的气息和密闭空间搅拌在一起,紧紧贴在她身上。
柜外被苏佋扔掉的穆夏作品集摊开那一页是《百合花中的圣母》。
画面躺在白炽灯下圣洁光亮,百合花香馥郁纯净,右上方的圣母丝带缠绕,慈目低垂。
神不听罪,神宽恕罪。
林知安几乎面壁。
她身体里有两种温度,热的滚烫,冰的刺骨,她捧起苏佋的头,直视他动情发红的眼睛,酝酿着说辞:“苏佋,苏佋,你等一下……我怕你误会才没有告诉你的,不是真的想骗你。”
苏佋不听她说话,咬着她唇,钻进去,和她长在一起。
连体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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