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大情愿地绕回去,随便拿了杯颜色很漂亮的东西,咕噜噜往里灌了一大口。
没想到这杯她盲选的饮料味道居然很不错,甜甜的,但又不腻,很清爽的味道,还有气泡儿。
只不过她刚想接着往下喝,便听见好一会儿没开口的樊音音问:“又又,你跟清让哥哥是不是关系很好呀?”
不等言柚回答,这小妹妹的话听着跟憋出来似的:“又又你是不是在骗我啊……”
最后那句话尾音都染上了幽怨,疯狂谴责抱怨她怎么可以欺骗自己。
言柚被她的话惊得心窝狠狠一颤,不顾另一个当事人还在场,哂笑着说:“怎么会,音音你想太多了……”
“可是我觉得你俩刚才的举动看着挺……”樊音音懵了一下:“挺像……”
“像兄妹!”
言柚不敢再让她讲下去,毫不犹豫打断她:“我一向来都很敬重景先生,景先生在我心里的地位就跟我亲哥一样!”
“真的吗?”樊音音看着更懵了,自言自语:“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啊……”
为什么景清让看起来脸更黑了啊?
而且,看着又又的表情跟要将人直接吃掉似的……?
场面一度尴尬地令言柚想要刨个洞就往地底钻,她不敢再说多错多,只能又拿了杯跟刚才喝的一样的饮料一口又一口猛灌。
好在很快就有人来解围。
“阿让,爷爷让你留下来住一晚,你怎么说?”
温浩初从温老爷子那头回来,笑着搂住景清让肩膀,意料之中地被景清让甩下去后,他看见了一红一绿靠在一起的两个小美人儿,眼睛亮了亮:“阿让,不介绍一下?”
“言柚。”他下巴扬了扬,言简意赅地给温浩初接受。
到樊音音时,景清让顿了顿,道:“樊先生的小女儿。”
樊音音的父亲樊老先生今年已经同温浩初爷爷一样的年纪,而樊音音本人就是老来得女中的那个“女”,自小被一整个樊家宠着长大,是蒸拿房里的花朵。
湖湾上流圈子几乎没人不认识她,更何况樊音音现在是家喻户晓的人物,温浩初也不过是出于打开话题的需要问的。
至于旁边这位,温浩初才是真不认识——不过就从刚才那一刻起,他已经知道是谁了。
总之是他碰不得的。
言柚定睛看了眼温浩初——同他名字一般柔和的长相,不似景清让,不笑的时候整个人都如同浮着一层戾气;是那种很标准的狐狸眼,看上去毫无攻击性,唇线天生上扬,看着就特别好说话。
确实是那种顶好看的长相。
不过言柚对这种一看就中央空调的暖男长相没什么兴趣,景清让和樊音音都在,也不能去别的地方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边喝饮料边听他们聊天。
奈何今天是真的热闹,言柚想安安静静结蹭吃蹭喝完回去睡觉都不行。
因为不凑巧的是,她当着景清让的面,遇见了言学裕曾经的生意伙伴。
更加不巧的是,那位言学裕过去的生意伙伴,据言柚所知,他在言学裕落魄的时候,将她爹的最后一点资产卷走了。
接着今天还能舔着脸过来问言柚好。
言柚当然是不想给他眼神的,本来几句话想把人给打发了,结果这人跟看不懂眼色似的,扯着她扯东扯西。
言柚不想在这种场合给他摆脸色,谁知道这人居然当真敢得寸进尺了。
他观察了下大家的站位,饶有兴致地笑了几声:“小言柚,没想到你现在居然是跟了景先生,难怪你能出现在今天这种场合。”
这么多年来言柚一直劝诫自己要做个积极向上的好少年,嘲讽讥笑这么多年听了不少,也不差他这句。
但场子还是要给言学裕找回来的。
于是她不咸不淡地回敬他:“我当然是没有王叔叔这么有手段,拿着偷来的东西进来今天这种“唱个”,还觉得自己特别理所应当。”
“还有啊,您回头记得买点去口臭的东西,就您这话说的,我都不敢夸您嘴里有芬芳了。”
看着找茬这人逐渐僵住的神色,樊音音和温浩初没忍住,双双笑了出来。
“言柚这么说叔叔,叔叔可就要伤心了。”见状,这人也没再装了,眼神很轻蔑地带过:“言学裕知道要是了你现在在做什么事,会不会直接被气成脑溢血。”
“……”
言柚眼神逐渐变冷。
她本来就不喜欢被人误会自己和景清让是这种关系,尽管以他们两个现在的差距,确实是容易被人误会。
更何况这人还敢提起言学裕。
然而,就在她准备将杯中饮料直接泼到他脑袋上时,跟她中间隔了有一个人距离、一直在看戏的男人忽的开了口。
“跟你有关系吗?”他声音很冷,比这人刚才的轻蔑更甚。
“跟我当然是没有关系,我不过是好奇罢了。”姓王的这人笑容蓦地变得很和蔼:“看来不是交易关系?”
正说着,他突然看见了谁,往后招了招手,高声喊了句:“穆先生!”
穆先生?
言柚下意识循声望去——
那天校庆碰见的、景清让的“弟弟”,快步走过来,很热情地跟景清让打招呼。
“哥,好久不见。”穆明宇笑时连牙龈都露了出来,明明是很憨的一个笑容,出现在他脸上却能引得人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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