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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赵文雷知道郑年过去家对门住着一个大他们三岁的哥哥,名叫郝鹏宇,个子很高,人很壮,喜欢打架,很暴力,闯过很多祸,郑年有点怕对方,过去高中时每天出门回家都躲着对方走。
赵文雷便笑问:“现在那个郝鹏宇还住在你家对门吗?”
郑年心不在焉地答:“……我大一的时候,我们就搬家了。”
赵文雷一怔。
很微妙的关系。
熟悉到连对方邻居是什么人都知道,却不知道对方大一时就全家搬家。
也就是说,自从高中毕业分开之后,两人很可能一次都没有联系过对方。
赵文雷恍惚地点点头:“哦……那你爸现在还会打你吗?”
郑年又喝了口咖啡。
举起咖啡杯时,他的袖口微微往下滑落,镜头扫到他手腕上的陈旧伤疤,观众们心中一惊。
郑年低声道:“……现在已经不打了。”
赵文雷:“那就好,也对,你都这么大了,再打你总不像话……”
郑年没说话。
他抬起眸,看着赵文雷在那兀自嘀咕着“以前高中每次看到你身上这么多伤我都想报警”,眼神很悲伤。
……
薛笑的眼睛很美,这一点几乎现在全网没有人会不认同。
这双眼很大,线条柔和,当他静静凝视着一个人时,那柔软的水波总是在述说着无声的话语,传递着静而浓烈的情绪。
此时此刻,这双眼悲伤极了。
镜头给得也很微妙。
郑年无声凝视着赵文雷,而赵文雷仿佛将外界一切信息都屏蔽了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而兴奋,时而难过。
两个人坐在一张餐桌上,却像是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中,无法交集。
直到赵文雷说:“……你身上还留着那些疤吗?应该都能消掉吧?那些疤留着可不好看……”
郑年似乎再也不想听这个话题,打断他道:“你呢,你和你爸妈现在怎么样了?”
赵文雷戛然而止。
郑年盯着他:“你现在还恨他们吗?”
赵文雷的神情登时有些木讷起来。
郑年沉默片刻,道:“你爸妈以前那么盯着你,也是希望你能好好学习……现在你都工作了,他们应该不会再那样了吧?”
赵文雷闷声不吭地摇了摇头。
郑年的眉头蹙了起来:“还是那样?手机也不给你,每天限制你在外活动时间,连你一顿饭吃几口都要管?”
赵文雷还是不说话,低着头。
“……他们这样管着你,你怎么上班啊,”刚说完这句话,郑年突然想起了什么,神情一晃,“……哦对了,你爸自己就开着公司……”
……
看到这里,观众们明白了——郑年和赵文雷都是原生家庭很不幸福的人。
郑年的父亲是家暴狂,从小就经常打他,他手腕上的疤痕势必是他当年严重抑郁的情况下留下的。
而赵文雷的家庭似乎也很容易想象,乍看起来父母似乎很爱他,却把他当做私人物件一样管理。
以非人的要求限制着他的一切行为举止,这种几近变态的管教方式将赵文雷变成了如今这种木讷、神经质的模样。
这两人当初会拉近关系,恐怕正是因为境遇相似,互相怜惜。
然而也正因为他们的关系建立在彼此的伤痕之上,伤痕是痛的,不可能常年袒露在空气之中,会发炎、会腐烂,因而到了某一天,他们自然而然会掩住自己的伤疤,拉开彼此的距离。
他们需要喘.息的空间。
此时此刻,两人突然都沉默下来。
郑年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他时不时瞥向咖啡厅角落里那些人,食指弯曲与大拇指相摩挲,状态有些紧张。
而赵文雷似乎只是单纯在发呆,低着头一动不动。
忽然之间,两人同时下定决心,开口说话。
郑年说:“雷子,有件事我必须得和你说一下——”
赵文雷则抬头:“阿年,有件事我一直没敢告诉任何人!”
两人都愣住了。
郑年先道:“你先说,什么事?”
赵文雷咽了咽口水。
他突然凑近过去。
郑年配合地靠向他。
两人的距离拉近到只差一厘米就会贴上。
郑年听到赵文雷压低声音,在自己耳边嗓音微颤地说:“……其实,一个月前我爸妈突然消失了。”
郑年一懵。
他狐疑道:“消失?失踪吗?”
赵文雷的脸色不知何时变得很苍白,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水渗出来。
他整个人身上都笼罩着一股不安与恐惧,这种气氛传递给了这一刻所有正在演播厅观看剧目的观众。
观众们亦坐立难安起来,他们清晰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来了。
赵文雷咽了咽口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失踪了……”
郑年有些糊涂:“什么意思?”
赵文雷:“因为,我爸妈是消失了,但我家里出现了另外两个人。”
郑年怔住。
赵文雷的汗如雨般从脸颊旁滑落:“……那两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但他们声称自己是我爸妈。”
这一瞬间,郑年定住了。
他震惊地望着赵文雷,而所有观众几乎都能感同身受到他这一刻的寒毛直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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