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壮叔身上这个样子,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想了想又不对,这时候已经天放亮了,鸡都打过了鸣,一般来说什么邪门歪道的东西也不会在这时候出来害人。
想到这儿,我就壮着胆子问大壮叔:“叔啊,你这身……咋整的?整成这样了?”
听见我问,大壮叔先看了看自己,再回头说:“嗐!我一急都给整忘了。还能咋整的?那水猴子给闹得呗!”
大壮叔一说我才知道,原来大壮叔一早就起来了。当时的政策就黄河有休渔期,不让滥捕,长河村也就成了半个农村。
农村人都得下地干活,在农忙的节令基本起的比太阳都早。
大壮叔呢是寻思过来给自个儿儿子换班,也就是李有忠,还让我们俩能去补个觉。但没想到刚到河岸边上就听到有人叫救命,赶紧奔过去看,原来是村里一上学的娃被一团黑影拽着腿往河里拖!
那大壮叔能答应?抄起块奔着就过去,奋不顾身地往河里跳,拿那石头往水猴子身上砸。拼着被水猴子抓出好几道口子,总算把个人从水猴子手上抢了回来。
“你看,这不口子还在这呢。”大壮叔撸了把自己的湿头发,抹掉些水,然后给我看那手臂上被抓出来的道子,一道道的皮肉都给撕开了!
听到这些我安下心,差点把大壮叔当成溺死鬼了。
循着路到了河边,大壮叔叫来的六个村民已经拿着家伙什在岸边等着了,有的拿棍、有的拿叉,还有的拿渔网,都是一脸的跃跃欲试。
出事的地方还是在那条从黄河河道上分出来的支流,距离那座石桥不远。我跟着到这儿,就问大壮叔水猴子往哪儿去了。
大壮叔挠着头说:“我也没瞅仔细,那东西在水里力气大的吓人,我都差点被它拖下去!抢回来人,我就赶紧上岸了。”
这时有个村民过来了,说:“大壮,咱几个都抓那水猴子几次了都抓不着。你叫个城里娃子来,能成吗?”
“咋的?可汉不得比你多读几年书啊,肚子里有的是东西!水猴子这东西,学校里肯定教过。”大壮叔理直气壮地说,我听着顿时一阵尴尬,心说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哪家学校里教学生抓那玩意儿的?
想归想,但这话要是说出来,可就损大壮叔的面子了。我就硬着头皮挨个儿给那帮大叔递烟,然后说:“各位叔叔,我也年轻,这事儿也确实没咋遇见过。可是长河村是我爷爷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他走了没处理了的事,我得想办法处理了,这是尽孝道。要是几个叔叔觉得麻烦了,我先给几位道个歉。”
村里人跟我爹其实大都认识,在场的几个按辈分都当的上我叫一声叔叔。而他们香烟接了,面子也有了,表情也就松了下来说:“可汉,你这话就见外了。这长河村不也是咱住的村子么?这么着,该怎么做你就说,别的不行,体力活叔几个没二话!”
“叔,您敞亮。”我又递过去一支烟,本来我就想趁着在村里这段时间把水猴子处理了,大壮叔找来这几个人也省了我自个儿去找人。
人安抚住的,可是水猴子还是没影。
我沿着河道又走回到昨天出事的地方,在桥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犹豫了一下,然后脱鞋、卷起了裤腿想淌水下河再去摸摸看。
昨天我就是在这儿摸桥墩的时候被那水猴子袭击了,如果只有这一次也许是偶然。但是,连续好几次都是发生在这儿,或者发生在附近,那就一定有着什么必然的因素在里边。
整片水域的水流流速平缓,基本上有什么东西能看的很清楚,除非那东西埋在河道底下的淤泥里。
我把河道的上游的入口到下游的灌口都走了一遍,那立在桥底下的桥墩立柱引起我的注意。那些墩子间距不是很大,小点儿的东西可以过去,但大点的肯定会被桥墩子拦住。
见我往河里走,大壮叔和其他几个村民都守在了旁边。大白天加上有这么多人在,我也不是很慌,从水深没小腿的位置开始摸,一直摸到大腿都会被完全淹没的位置。
就在那儿,我的手指摸到了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从手感判断那应该是木头的,而且体格不小,只是被完全埋在了淤泥土层里边。
“大壮叔,拿条绳子给我!”我大叫一声。
几个人一起用力,喊声连天的几个小时后,那埋在河泥里的东西总算是被拖了出来。看清这个被拖出来的东西后,村民们各个大吃一惊,这居然是一口棺材!
那看上去是一口年代很久远的棺材,已经有些破破烂烂的了。棺盖还死死钉着,但是头部的棺体已经破了个大洞,里边空空如也。
“这他娘的,棺材都烂了,那骨头架子不会还在河里吧?”一个靠近的村民脸都青了,其余几个也是直反胃。
我定了定神,忍着从心底泛起来的抵触蹲下来检查那处破口,发现在木屑的尖端还有些黑乎乎的毛残留着。
看看棺材,再看看手上的黑毛,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形成,难道是……尸变?
听过死人诈尸变僵尸、变飞尸的,还从没见过变水猴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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