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一一。”墨亦成忽略掉白芷话语里的冷意，“二奶奶性格温和，疼爱晚辈，可以把一一交给她照看。”

“她欠你的？”

墨亦成是在墨夫人身边长大的，墨夫人对他颇为照顾，按道理墨亦成得知道感恩，而他这些年却一味地索取，遇到困难就找墨夫人，这个做法让白芷不齿。

白芷与他说过，他们两人的事情商量着解决，墨亦成表面答应她，背地里又去麻烦墨夫人，白芷语气不悦。

“是二奶奶先提出来的。”墨亦成不气不恼，“你不喜欢听家长理短，所以我从不跟你说家里的事情，现在你回国也看到二奶奶一个人独居在老宅，身边没个说话的，她觉得一一乖巧可爱，说是可以帮忙带孩子。至于三叔那边，冬晨年纪大了，不会争宠，三叔不会埋怨的。”

白芷不说话。

墨亦成继续道：“你性子倔，要强，不想处处麻烦别人，但你站在二奶奶的立场考虑下，身边多个孩子，她也能过的充实开心一些。我知道你是恼我没有提前与你打招呼，擅自做主替你投简历，但如果不这样做，你会继续窝在家里线上工作。芷儿，你很聪明，只用两年多已掌握别人学了四年的课程，你有这样的能力，为了我，为了孩子，拘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里，我心疼。”

他真心疼过她吗？

说不心疼，他对她和家人不错，从不吝啬他的关怀，说心疼，两人婚后，相处的时间少的可怜，唯一让她欣慰的是，他会每天给她打电话，可能是那件事对他打击太大，他无法面对她吧。

白芷宽慰自己，用力咬了下唇说：“你最近去看医生了吗？”

被搁置多年的问题，再次摆到台面上谈，电话那头沉默许久，久到白芷如果不是听到耳边有明显起伏的呼吸声，她以为墨亦成已经挂断电话。

白芷没有逼他，从床上起身，来到窗台，看着后院花园中已经吐出新叶的各种花树，风拂过，枝叶随风摆动，苍翠欲滴，生机盎然，与她渐渐腐朽的婚姻成了鲜明对比。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墨亦成终于开口，“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医生说已经没有希望。芷儿，我喜欢你，而且我们还有一一，我不想和你分开，如果你……你有需要的话，我允许你找旁人，不要让我知道就行。”

“我一直知道你大度，却没有想到你大度成这样。”墨亦成总把他的想法强加给她，白芷语气里满是嘲讽，她刚欲挂断电话。

“你弟弟最近胸口沉闷，医生给他做过检查，说他最近停了排异的药导致的。”

“他就作吧。”白芷心情烦闷，她推开窗户，风灌进来，撩起她的黑发，在空中扬起一道漂亮的弧度，她拧眉，“他最听你的，你多跟他沟通下。”

休息不足，白芷头疼，她用力按了下太阳穴，靠在窗边。

瞌睡来袭，白芷脑袋摇摇晃晃，撞在墙上，磕的要疼不疼。她抬手揉了下，不小心碰到昨晚上磕到的地方，疼的她轻嘶声，又在心里骂了墨景琛遍，迷迷糊糊转身，摸到床边，躺了上去，伸手把一一抱进怀中。

不知道是不是骂人心虚的缘故，当她回身瞥向门边时，有道高大的身影一掠而过。

墨景琛早就离开别墅，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白芷没有多想，睡了过去。

老宅院中，墨景琛拎着墨冬晨的书包丢到身侧的空位上，落下车窗，燃了根烟，等车子驶出大门时，他抬头看了眼二楼边角半开着的窗户，猛抽了口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