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云夫子见他如此,便说:“把他送回住处吧,他后脑受了伤,的确没办法说话。”
又对断鸿夫子说:“你也随他过去,给他好好整治。”
而疏桐夫子则叫随行的人将花颜夫子的住处细细搜查,只是找来找去,依旧不见花颜夫子的踪影。
只是发现许多重要的东西都不见了,他们这些夫子每人都要整理相关的医案,亲自著书,但花颜夫子的这些东西都没找到。
并且他们都应该有不菲的积蓄,仙源山的夫子们每年随便下山两趟,所得的诊金就要上千上万,更不要说还有一份束脩。
这些积蓄也都不见了。
“难道花颜师兄下山去了吗?”雪枭夫子闻讯赶来,困惑极了:“他为何不告而别呢?”
“事情恐怕不简单,”疏桐夫子缓缓摇头,他已经把弟子和随从都赶了出去:“这里虽说少了很多东西,可以多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泊云夫子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除了桌上那个夜叉型的香炉之外,还有几样不该在仙源山出现的东西。
“这些东西怎么像是大巫山……”雪枭夫子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花颜师兄他……”
“现在还不好说,还是先找花颜吧!”泊云的心绪明显不佳。
“夫子,夫子!”牛寿慌慌忙忙从外面闯了进来。
“慌什么?!谁准你进来了?没规矩!”雪枭夫子呵斥。
“弟子是有事禀报,请父子恕罪。”牛寿连忙解释:“我刚刚在院子里的松树下发现有掩埋东西的痕迹,挖开看时是一堆纸灰。”
“那又怎样?”疏桐夫子道:“那个夫子屋里不焚字纸?”
他们经常写字,自然会有写错的,会将废纸放进铜盆里烧毁,然后掩埋或丢弃。
“不是的,这灰烬有几块没有烧尽的纸,”牛寿说:“弟子们看着竟然像……”
“像什么?”疏桐夫子不耐烦了,孙康的事情还没解决,又出了这件事。
“像是孙康和苏八郎的字。”牛寿说得小心翼翼。
“什么?!”几位夫子同时发问。
那堆灰烬里的确有没燃尽的字纸,按理说,花颜夫子教授苏好意和孙康也经常会查他们的课业。
但往往那些课业都会批改完再发回去,不会留在夫子这里。
只有一样除外,那就是罚抄。
苏好意经常罚抄,众人皆知,但孙康一次也没有。
烧剩的纸片上并没留有完整的字,但通过剩下的笔画也不难判断出,应该有“山”和“见”两个字。
这就没办法让人不去想孙康和苏好意互留的信,苏好意说孙康给他留过后山见的便笺,而后来人们又从孙康的屋子里发现苏好意写给他的信,同样是“后山见”三字。
更令人惊讶的是,随后在坑底居然找到了一块被焚烧过的玉。
系着的丝绦已经烧没了,但玉石是没办法烧毁的,那是一只玉菡萏。
是被举荐入山弟子的信物。
第285章 仙源山亦有禁忌
吃了丹凤夫子的药,苏好意的眼睛渐渐能视物了,只是还略微有些模糊。
这几天常有师兄弟前来探望她,苏好意从宇文朗等人口中知道花芽受了伤,便打算去探望一番。
花颜夫子的事,众人都受了告诫,谁也不敢乱说。
苏好意略略听到些风声,但因为还未有定论,所以也没乱打听。
“你身体还是弱,不如再养养。”司马兰台劝苏好意。
“不妨,出去走走说不定好的更快呢。”苏好意笑:“我都多少天没出院子了,难得有个正当的理由。”
司马兰台见她如此,也就没再阻拦,亲自扶着她出去。
这一路上,隔一会儿苏好意就要坐下歇一歇,歇了几歇才到芷芸轩。
花芽如今一个人住,原本他和方注住一间屋子的。后来孙康出了事,方注便搬到那屋里和师寄一同住去了。
他们习医的当然不怕鬼神,只不过因为方注和师寄更合得来罢了。
花芽见苏好意和司马兰台进来,连忙让座。他如今依旧只能平躺在床上,连枕头都不能枕,更不能下地。
苏好意也忙说:“你快躺着,吃得下东西吗?这几天可觉得好些?”
“没什么大事儿,”花芽蛮不在乎地说:“就是一想事情头晕得厉害。”
至于花芽那天为什么去了花颜夫子的屋子,谁都不得而知,头天夜里舍监查人的时候,他明明还在的。
而花芽自从清醒之后,竟完全不记得那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并且只要一想就会头痛欲裂,特别痛苦。
“我真恨不得把自己的头锤破!”花芽跟苏好意大吐苦水:“要是我能想起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什么事,就用不着夫子们继续艰难地查下去了。”
“这又不怪你,你的头受了伤,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苏好意替他后怕:“况且有些事情越着急越不行,说不定等你伤好了,自然而然就记起来了。”
“我怎么恍惚听说他们在花颜夫子的院子里发现了什么线索,”花芽道:“应该能洗清你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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