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意在他身后眯了眯眼睛,随意说了一句:“你笛子吹的也好,我应该之前没见你吹过,却不知为何有些似曾相识。”
“真的?”花芽转过脸来,半边脸被太阳照着,半边脸是阴影,是个极好看的孩子:“说不定咱们两个上辈子便认得,所以才会觉得似曾相识。”
苏好意一笑也就过去了。
他们往丹凤夫子住处走的时候,见有不少人正往比试的台子上铺毡子抬桌椅。
花芽就说:“明天就要开始第一场比试了,不知谁会赢。”
“反正我就是个看热闹的,”苏好意笑:“你不下场试试?”
“我是心有余力不足,”花芽道:“有究识馆和圣心学宫的那些师兄们,哪里用得着我们出来丢人现眼。今天越溪谷的孙眉说起她家大师姐,我听着简直就和咱们仙源山的兰台师兄一样。都是自幼学医,天资超群,看来人与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说完忽然觉得不对,小心翼翼地看着苏好意,赔礼道:“八郎,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些?”
“你跟我犯得上有顾虑吗?”苏好意笑着敲敲他的头:“况且你又没说错,卓云心的确是个出类拔萃的。别说你羡慕,我何尝不羡慕呢?”
“可是她再好在我心里也没有你好。”花芽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没你好看,也没你有趣。”
“好端端的拿我跟人家比什么?”苏好意踢他一脚:“我好我的,她好她的,犯不上比较。”
花芽并没有让苏好意踢到他,笑嘻嘻地跑的前头去了,站在一棵树下朝苏好意招手:“你过来,这儿有个顶好玩儿的东西。”
苏好意佯装不知走上前去,猛地朝那树上踹了一脚,然后快速跑掉。
刚下过雨的树上积了很多雨水,哗啦一声落了下来,花芽躲闪不及,淋成了落汤鸡。
“哎呦,我以为你会躲开呢。”苏好意连忙上前:“亏你还想设计我,竟然不知快些跑开吗?”
“我可没想到你那么坏,”花芽一边抹脸上的雨水,一边委屈的说:“还跑那么快。”
两个人嘻嘻哈哈到了丹凤夫子的住处,看管屋子的人见花芽身上湿了,就说:“在这找几件衣裳换了吧,湿衣服穿久了会生病。”
丹凤夫子虽然上了年纪,又看不见,可偏偏喜欢颜色鲜艳的衣裳。
花芽在一大堆花花绿绿的衣服里选了身白的,屋里就剩下他和苏好意,他三两下就脱掉了上衣,又去脱裤子。
苏好意多少有些不自在,便把脸转了过去。
“你害什么羞啊?”花芽一边脱裤子一边问苏好意:“还想等天气热的时候邀你一起去河里洗澡呢!”
“我是怕你不自在。”苏好意嘴硬。
“行了,你转过来吧,我换完了。”花芽把湿衣服拿在手上说:“你一会儿要去哪里?”
“我想回去歇歇,”苏好意揉了揉手:“没戴指甲套子,手指头疼。”
“有机会下山弄一副来,省的你再弹的时候手疼。”花芽道。
“再说吧,反正我也不常弹。”苏好意兴致索然。
他们离开丹凤夫子那里,半路上就分开了。
苏好意回到青芜院,见司马兰台站在院子里,正仰头看天。
她便笑着问了一句:“师兄在看什么?”
“看云。”司马兰台转过脸来,脸上的神情有几分落寞。
“你怎么没去找卓师姐?”苏好意问道:“这些天头次见你这么闲。”
苏好意觉得司马兰台说在看云,这么多景致不看就看云,显然是心里想着那个名字里有云的人。
“谁说我总和她在一处?”司马兰台跟着苏好意进了屋子:“我们要讨论的事讨论的差不多了,这些天我都帮着师父做事。”
可是苏好意却觉得他应该和卓云心闹了别扭才会这样。
这种情形,她在楚腰馆里见得多了。
不过她也不说破,情侣之间的矛盾再深,也轮不到外人插嘴。
苏好意始终明白疏不僭亲,后不僭先的道理。
论亲近,人家两个郎情妾意,蜜里调油,自己顶多算个朋友,至多算个知己;论先后,司马兰台和卓云心相识近十年,自己和司马兰台认识也不过两年多。
苏好意对卓云心没有丝毫的不满,反倒觉得理所应当。
就像花芽说的,司马兰台和她的确般配。
果然,两个人进屋没多久,卓云心就找来了。
“苏师弟也在,你的伤可都好了吗?”卓云心笑微微的问,她的眼睛生得极美,笑起来的时候尤其好看。
“多谢师姐惦记着,早就没事儿了。”苏好意忙起来让座:“我去外头烧壶水给你们泡茶。”
“我来的时候喝过了,”卓云心示意苏好意不必忙:“跟兰台说两句话就走。”
苏好意觉得人家卓大美女一定是前来求和的,她在这儿跟个棒槌似的,太碍眼。于是就找了个借口出来了。
一时又哪也不想去,就在山上晃荡。
遇见几个青霄峰的弟子,彼此站住了,说了几句话。
因为不怎么熟,都是点到为止。
苏好意听对方话里的意思,是在打探自己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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