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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金记 第2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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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孙眉,”苏好意道:“你的手怎么脏了,给你这个擦擦。”

说着把一只帕子递了过去。

“没脏吧?”花芽接过手帕来,随意地擦了两下,又还给苏好意。

苏好意看着他的手,心里默数着“一、二、三……”

“哎!你的手……”刘双喜忽然指着花芽的手道:“你的手怎么发光啊!”

就算有火把照着,四周依旧很暗。

昏暗中花芽的手闪着奇异的银光。

这时青鸾夫子和疏桐夫子带着十几个人过来,迅速把花芽围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花芽一脸懵懂:“不是要找人吗?”

“花兰芮,你去岫云夫子的房间做什么?”疏桐夫子扭住花芽的手质问他:“趁早痛快地交代清楚。”

“弟子没有,”花芽吓坏了,一脸的无措:“弟子不知夫子说的是什么。”

“你休得抵赖,”青鸾夫子对他说道:“你手上的东西就是我们留的记号,你以为自己做事周密,却不知这是我们早就设好的圈套。”

花芽神色仓惶地环顾四周,最后落在苏好意脸上:“八郎,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用你的帕子擦了手就变成这样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活脱脱一个被吓坏的孩子。

苏好意看着他,心里特别不舒服,她曾经把花芽当做朋友,虽然不是特别亲密的那种,但相比不已堂的其他师兄弟已经算最亲近的了。

“你不用再演戏了,”苏好意看着他那张依旧很稚嫩的脸,忽然觉得很疲惫:“那《青衿录》是假的,不过是个诱饵。上头涂了一层霜叶蛾的粉末,遇到硼砂就会发光。我刚刚给你的那条手帕上就沾了硼砂粉,所以你的手才会发光。”

“那也一定是别人陷害我,”花芽不认账:“我这双手一天不知要触碰多少东西,随便在什么上涂抹了那粉末我都会中招的。”

“你真的很聪明,心性也老成,”苏好意比其他人都清楚,所以跟花芽对峙的事就落在了她头上:“可你不知道霜叶蛾的粉末沾到皮肤上后,就不会再沾染到其他东西上去了。不信我们现在可以拿硼砂试试,到你屋里各处涂一涂。”

花芽听她如此说,没再抵赖了,只说:“是我一时迷了心窍,想去看看《青衿录》里到底写了什么。我承认这件事是我不对,怎么处罚我都认。”

那些师兄弟们听花芽如此说,虽然觉得他这样做不太好,但也并不认为他罪大恶极。

毕竟他们都对那本书感到好奇,花芽年纪小,心性又活泼,难免一念之差做错事。

但苏好意却清楚,他的真面目远不是展现给众人的天真无邪,更非一时糊涂:“花芽,我有太多话想要问你。但我最想问你的是,你在面对黄师兄的时候,心中都不会有愧疚吗?”

苏好意的话说出口,连风都好像停了。

众人都安静极了,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花芽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睛水汪汪的,眼神清亮,让他看上去格外干净。

“你就是这样,如果不把你推到绝路上,你是不会承认的。”几个回合下来苏好意就已经看透花芽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了:“那天我去你房里,从你床下捡到了凌彩手串上的小银珠。那银珠上的银钩扯脱了,想必是她挣扎的时候挂在了你的衣服上。因为那东西小你并没在意,所以带了回来。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要查所有人身上是否有抓痕,你便有意无意地暗示抓痕在胳膊上。

欧阳春明因为说不清胳膊上的伤痕和自己头天晚上做什么,所以就成了嫌疑人。结果被关押的当天夜里他就死了,的确是中毒但不是自尽。

你必定是早就设想好了这一切,在害死凌彩后,弄晕了欧阳春明,之后在他手臂上留下抓痕,如此,他就成了一个很好的替罪羊。

而你身上的抓痕必定不在手臂上,可能在前胸也可能在后背,总之是比手臂更隐秘的地方。

不信你现在脱下衣服让我们看看,你身上必定还有抓伤之后的疤痕。

因为凌彩那几天帮岫云夫子制药,指甲上粘了灵蛇藤的汁液,这东西会让伤口难以愈合。

你害死了凌彩,却隔三差五去看望黄师兄。还那么镇定自若,真让人胆寒。”

“花芽,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死了她?!”黄汝竟双眼通红,目眦欲裂,如果不是刘双喜他们几个下死力拖着,他早就冲过来跟花芽拼命了。

可是花芽却看也不看他,只是看着苏好意微笑着问道:“不过是一个小银珠子而已,也许是我走路时无意踩上的。况且按照常理推断,都应该是胳膊受伤吧?你怎么就断定是我呢?”

“记得凌彩出事后的第二天,你带了包子给我吗?”苏好意问他:“你递给我包子的时候,我注意到你手上的指甲剪的很干净。而你平日里从来不会把指甲剪的那么干净的,因为我们都要拣选药材,总要留一点指甲。”

“我那天忽然就爱干净,想要剪指甲不行吗?”花芽反问。

“事情还要往上推,”苏好意道:“其实你并不是存心要奸杀凌彩,只是这个可怜的姑娘太倒霉,她恰好撞见你偷进岫云夫子的房间。”

第376章 抽丝剥茧理得清

就在苏好意花芽对峙的时候,越溪谷的人也赶来了。

岫云夫子和卓云心都在。

这时候孙眉也已经找到了,她被人迷晕塞进了一个树洞里。

“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偷进岫云夫子房间偷看《青衿录》了,对吧?”苏好意虽然在问花芽,却并不等他回答:“我知道你很在意那本书,所以才会跟你说岫云夫子手里不止展出的那几页,你一定会再去的。”

“你很了解我么!”花芽挑眉,很赞赏地说:“你有什么证据我之前曾经进去过?”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抵赖,展出的那几页里涂的是雄蛾粉,那几页假的涂的是雌蛾粉,他们遇到硼砂显示出来的颜色不一样。如今你手上只有银色,你没道理不去翻看那些多的,而单单只拣那两页假的去看。

更何况原来的那些放在更为显眼的地方。一般人进去都能找的见,而那两页假的,却藏得很隐秘。”

“原来你早就怀疑我,”花芽看着苏好意笑得异常开心:“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你身上的疑点很多,”苏好意道:“小猪难为水一直不长大,记得我当初曾经担心它长大了不好养,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你当时还问我要是它一直那么大是不是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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