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惊恐万分之时,发觉那棍子上面没裂口。
可她没有安心,因为做这件事的人一定看到她儿子打死了刘宽,对方这么干,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孩他爹比她更慌,他们决定带儿子去山里躲一阵,船能开了就立马走。
不论去了县城会怎么样,是讨饭还是去睡大街,都再也不回来了。
谁知那些偏方药非但没有让孩子的情况好转,还加重了,绳子的头刚松开就被他扯断,他抓掉阻隔扣,疯了一样攻击他们。
人性,理性都没了,像得了狂犬病。
要是搁去年,或者前年,大前年,张母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家里会摊上这几天发生的事。
腿上的疼痛让张母一晃,她正要起来,冷不丁的瞧见了被一个村民拿在手里的棍子,泪眼婆娑的眼睛刷地瞪大。
“哪……”张母踉跄着扑到村民身上,“哪来的?”
“就那草垛里的。”村民只给她看。
张母煞白着脸问细节,村民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爹妈就把他喊走了。
棍子被张母抓着,她脑中闪过什么,刷地抬头去看梁白玉,两只充血的眼睛死死瞪着。
梁白玉将视线从被家人带走的蔡小静身上收回,他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说:“小嫂子,你还好吗?”
张母一瘸一拐的走到他面前,举起攥着的棍子。
“刘宽死那天,你要骑车撞死我,现在还想用棍子抽我呀?”梁白玉不躲不闪,他用眼神阻止想过来的赵文骁,平平静静的看着处在惶恐中的可怜妇人,“你看我不顺眼,也犯不着这么对我吧。”
张母浑身直打冷颤,肯定是她想多了,不可能的,不会是她猜的那样。
两秒后,她发出了一声刺耳短促的尖叫。
梁白玉在擦手臂上的血,他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张母四肢冰凉,棍子攥不住的掉在她脚边,她发不出声音,放大的瞳孔里只有一块碎布条。
那是她从县里裁的布,给儿子做的新衣衫。
现在就在梁白玉指间。
“是你!”张母脸色可怖,“你发现我儿子偷偷去你家,还总粘在你后面,你就故意去断桥那边,引他撞见刘宽,你想要他们为你打起来,要我家跟刘家结仇!”
梁白玉听故事一样的表情:“我是神啊?嫂子真会说笑。”
张母一把拽走他手上的布条,用尽全力扣住,全身哆哆嗦嗦。
就是梁白玉搞的鬼!
村里都知道她孩子处在分化阶段,这不是什么秘密。
距离分化时间越近,就越容易受刺激。
梁白玉知道她孩子着了他的道,魂都被他勾走了,又即将分化,没经事,一不留神就会犯傻冲动。
他是借她儿子的手,杀了早前揭穿过他,害得他被骂的刘宽。
不对!
按理说,当时刘宽是信息素中等级的alpha,她儿子还没分化,正面打起来,绝不可能占得了上风。
即便是从背后下手,也不会万无一失。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梁白玉压根就无所谓,他不在乎事情的发展。
只想可以有把刀,捅出去能见血。
至于血是谁身上的,随便。
张母越愤恨就越清醒,越清醒,身上的寒意就越重。
梁白玉不是在赌。
谁死谁伤,对他来说都是一件高兴的事。
“你这个杀人犯!”张母看着梁白玉那张祸害脸,想给砸烂,“我儿子只是爬了你家的墙洞,他能在你屋里对你做什么啊不就是贪玩吗。”
“棍子是你放的吧,我儿子提前分化也是你害的吧,他还是个孩子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要算计我们一家?!”
“听不懂。”梁白玉咕哝。
张母眼前发黑,故意的,这个贱人就是故意不早点揭发,让他们以为没事了的时候才开始行动。
为的就是折磨他们!
张母精神错乱地捶打梁白玉:“你个疯子,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一家怎么招你了,你为什么要害我们?为什么啊!”
“小嫂子啊,你说说,我为什么……”梁白玉单手梳理半边长发,尽数往后抓拢,“要害得你家破人亡呢?”
天黑了,赵文骁和几个村民说完话,打着手电过来。
那束光扫在梁白玉过于秀美的眉眼上面,张母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见了那个女人。
等她眨了下眼,再去看时,她眼前晃过的是一个爬到她腿上,软糯糯地喊她姐姐的小男孩。
转眼间,小男孩长成了眼前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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