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罄蹭了蹭方谷的肩膀，低声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怎么办？”

“好端端的说什么死不死的！”方谷皱着眉心说道。

吾罄没有想到方谷的反应这么大，他低低地笑着说道：“是人都会有一死啊，说还不让说了？”

“对啊，就是不让你说，我们一定要白头偕老，然后在某天安静地一同老去。”方谷淡淡笑着说道。

“你觉得这个可能吗？”吾罄轻声道。

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样的话，白头偕老，一同老去。

多么美好的愿望，可惜真的太难实现了。

吾罄的眼角有些湿润，他听见方谷温柔地说道：“天天脑子里乱想什么呢？我不会比你先死，要死也是你先我一步走。”

“喂，你咒我？”吾罄笑着道。

“不是啊，我是害怕我走了，别人不能好好照顾你。而且，我不想让你体会到失去的感受。”方谷轻声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就这样说出来这样的话。

吾罄抱紧方谷，“对不起。”

“好端端的，说什么对不起呢？你这是怎么了？”方谷捧起吾罄的脸，轻声问道。

吾罄忽然就笑了，眼角还带着些许泪光。

方谷揉揉吾罄的脸，笑着道：“好了，不准哭，我们一定会一直在一起的。”

吾罄用力点点头，他不知道他们到底能在一起多久，但是在这之前，他再也不要离开方谷了。

他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现自己是患得患失的性格，但是现在变成了这样，真的好奇怪。

吾罄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地盯着方谷头顶上的进度条，那个进度条，还差百分之三十就满了。

百分之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