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二人一阵沉默,许久不语。
仿佛谁也不愿意开口,好像没有必要,也不屑开口。
又在房待了片刻,赵映雪才离开。
房间里,又只剩下赵焱一人,可似乎那白衣男人先前憔悴的脸上,添了几分异样的东西,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五月初三吗?
赵焱闭上眼,脑中想着什么,半响,再次睁眼之时,那眉宇之间坚定凝聚,放下茶杯,赵焱起身,亦是朝着雅间外走去。
赵焱出了藏玉阁,直奔皇宫。
自一个多月前,他在骊王府养伤开始,就一直没有来过皇宫,他不敢让自己进宫的消息,传到皇上的耳里,平白惹了皇上不快,他心中憋屈,可这天下是别人的天下,这是事实,所有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他便也只能憋屈。
长乐殿里。
一个多月,元德帝没再来过。
常太后多数的时间都是在佛堂里抄写经书,吃斋念佛,甚至连赵焱重伤后,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就连问他的情况也不曾。
那模样,仿佛真的抛开了俗世红尘,可赵焱却知道,常太后对他的不管不问,不仅仅是对他的怪罪而已。
佛堂里,檀香缭绕,佛像前,香烛燃着。
隔间的案桌前,妇人手中握着笔,一旁,高高的一叠纸,皆是已经抄写好了的经书,可似乎是不够,那妇人依旧专心致志的抄写着,左手上,一直戴在她手中的佛珠,一刻也没有离手。
赵焱进了佛堂许久,一进佛堂,他就跪在了地上,妇人没有开口喊他起来,他便一直跪着。
身上的伤本就没有好妥帖,这一跪就是半个时辰,渐渐转暖的天气,让赵焱的脸上很快就有了一层薄汗。
膝盖僵硬疼痛,终于,又不知过了好久,那抄写着经书的妇人放下了笔,可仿佛是没有看见他一般,素衣妇人径自从他的身边经过,赵焱心中一怔,下意识的唤道,“母后……”
素衣妇人停下脚步,面无表情,依然是没有看赵焱一眼,“怎么?身上的伤好了,便又进宫,胡乱动什么心思了吗?”
那语气里,尽是责备。
“母后,儿臣知错,儿臣上次,着实是糊涂了些。”赵焱拖着僵直的腿,跪着转身面对着常太后,“儿臣该死!”
“该死!呵,你是该死,若非你是我的儿子,是我唯一的希望,我那日便下了狠手,让你死在鞭下。”常太后紧咬着牙,那一字一句,仿佛是从牙齿缝中蹦出来。
那件事情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可那一股气,纵然是她没日没夜的抄书颂经,亦是无法将她心中的怒火掩去。
“你可知道,因为你的‘糊涂’,我们损失有多大?现在倒好,那赵逸接手了你的事务,皇上因着对他的误会,如今对赵逸,更是心存了愧疚,你以为,你现在还如何争得过赵逸?我好不容易为你铺好了路,却被你这般生生的给毁了,糊涂,你当真是糊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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