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一直流连在那?个地方,不经意还能碰到?些许酥软,秦恪有些尴尬,明明刚才李朝歌一下子就?解开了,为什么现在他就?系不上?显得像是他故意一样。
李朝歌倒也没催,秦恪自己不好意思?了,低声道了句“抱歉”,低头去看她的侧面。因为扣子没系好,秦恪自然?不可避免地看到?两团雪白柔软,他尽量目不斜视,专注于系扣子。
有了眼睛加持,这次抹胸很快穿好了。秦恪收手时,不由自主顺着抹胸边缘划过,在她胸口的伤疤上轻抹。
李朝歌立时把秦恪的手捉住,挑眉道:“这还叫包扎伤口,就?说不过去了吧?”
被说穿了,秦恪索性大大方方看:“这么长一条伤口,肯定很疼吧。这把剑果然?不干好事,当?初就?不该留着它。”
“那?我之前砍它,你还拦我。”
潜渊剑孤独地躺在冰冷坚硬的桌子上,还要被现主人和前主人威胁。它委屈地缩在剑鞘中,试图降低存在感。
李朝歌把秦恪的手翻过来,在手腕处找到?了一模一样的伤疤。伤及本源,故而无法痊愈,仙人记忆超群,过目不忘,他却说忘了。不知道当?时得有多疼,才能让他的识海下意识屏蔽这些记忆。
李朝歌指尖摩挲着月牙形细疤,叹道:“别人家夫妻有定亲信物,有同款衣服,我们倒好,有同款伤疤。”
他们生时隔着漫长的岁月,死时却被同一柄剑所伤,也算是缘分。
“这种同款宁愿不要。”秦恪轻声道了一句,忽然?低头,在她胸上伤疤处轻轻一吻。李朝歌身体骤然?绷紧了:“你……”
秦恪伸手,屏风上的衣服自然?飘到?他手心。他扬臂,将里衣披到?她身上,说:“以后再不会有了。”
李朝歌心里霎间变得柔软,她抱住他腰身,埋在他胸口低语:“好。”
李朝歌抱着他,秦恪抚过她的头发,静静把手放在她后腰。两人安静地拥抱了一会,李朝歌问?:“如何?可以飞升?”
秦恪反问?:“你想吗?”
李朝歌脸埋在他衣服里,声音闷闷的:“我想。”
李朝歌醒来后,没有再问?那?五个忍者和天规的事。但有这么多人提起,李朝歌知道,她和秦恪是不能在一起的。除非她变成了和他一样的神仙,或许才有谈判的价码。
秦恪点头:“好。只?要你愿意,我会尽我所能指导你。但这些都是我的个人经验和道听途说,或许未必精准。”
“没关系。”李朝歌说道,“其他人飞升都靠自己摸索,而我小时候有周老头指导,现在又有你指导,已经足够幸运了。若这样还不行,那?就?是我的问?题了。”
“不能这样说。”秦恪环着李朝歌的腰,低声说,“飞升从来不看实?力,而是看有没有一颗神仙的心。历尽千帆,不忘初心,方得大道。你也会有你自己的道。”
“是吗?”李朝歌坐起来,稀奇地反问?,“天上的神仙难道不是都像你一样冷淡禁欲?”
“不完全?是。天庭有许多神仙,每个人皆有自己的道,当?初飞升的契机也各不相同。我是因为自祭,周长庚是因为洒脱,但无一例外,唯有超脱凡俗欲望、达到?无我忘我境界,才能飞升。”秦恪说完,瞥了李朝歌一眼,“你这是在夸我?”
“当?然?是了。”李朝歌眼睛都不眨地敷衍了一声,若有所思?,“那?这样说,秦惟岂不是和成仙背道而驰?”
“是啊。”秦恪叹息,“可是他看不穿,舍不下。古来帝王皆是如此,当?皇子时想要帝位,有了帝位想要一统天下,等内外权力都抓到?手心后,又想要长生不老。”
显然?,秦惟已经超越了凡人对皇权、财富、美人的渴望,因为他得到?过,所以这些对他不再有吸引力。他想要长生。
“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李朝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问?,“你和秦惟怎么样了?”
秦恪无声睨她:“才想起来?”
李朝歌主动抱住秦恪,还讨好地晃了晃:“好了,还不是我看到?你没事,忘了问?吗?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秦恪很轻易地就?被取悦了,他怕她着凉,搂住李朝歌后背,说:“我急着出来找你,没和他纠缠。”
李朝歌听到?,眉毛不由挑起:“你饶过他了?”
“不然?呢?”
李朝歌一时语塞,是啊,秦惟毕竟是秦恪的兄长,和他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他怎么能下得去手?可是放任秦惟活着,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秦惟必会搞事。这次放他跑了,接下来还不知道他要生多少?乱子。
李朝歌想着坐直了,一双眼睛认真地看着他,说:“你放心,你还有我。日?后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她素白着脸,那?双清凌凌的眼睛里满满都是他。她刚失过血,唇色很淡,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仿佛在说什么誓言。秦恪失笑,由衷说:“这倒不必。你平安快乐,对我比什么都重要。你一时半会打不过他,他又素来会算计人心,你对上他,恐会吃亏。”
李朝歌不高兴了:“都没发生,你就?说我不行?”
“没说你不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秦恪抚上李朝歌的脸,缓慢地勾勒她的五官弧度,说,“他于我已经过去了,没有爱也没有恨,无论他是生是死,我都不关心。但你不一样,我不想你承担任何?风险。”
他曾经不懂那?些仙人为什么明知重罚,依然?前赴后继地和凡人相恋,现在他懂了。因为爱是忍不住的,凡人虽然?比他们寿命短,但一生嬉笑怒骂,跌宕起伏,短短十年?爆发出的情感比天界一千年?都丰富。这就?像是烛光吸引飞蛾,暖阳融化冰川,没有人能抵得住。
不是多么热烈的海誓山盟,但李朝歌心里立刻软的一塌糊涂,连眼睛也微微发热。他的动作、态度处处可见他对她的珍视,正因为如此,李朝歌才越发不能让人欺负他。
秦恪看李朝歌的表情,知道她还在介意。他好笑地拥她入怀,说:“不必气了,我已经走出来了。惦记着过去,才是真正输了。”
道理李朝歌明白,但就?是气不过。李朝歌恨恨道:“有这么一个兄长,真是到?了血霉。”
秦恪在她头顶沉吟了一下,说:“倒也未必。要不是他,我学不会那?么多东西。等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真的要被你嫌弃了。”
李朝歌没忍住,抵在他肩上噗嗤一笑。他没有明说,但李朝歌理解他的意思?。
所有的悲伤苦痛,只?要打不倒我,终将成就?我。
李朝歌闭上眼,静静享受此刻的温情。那?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如何?比得过心意相通。但很快秦恪就?扶着李朝歌坐起来,一脸正经地说:“你该睡了。”
简直煞风景至极。李朝歌一腔柔情霎间被打散,李朝歌自认她就?够不解风情了,没想到?还遇到?一个秦恪,真是绝了。
李朝歌不高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连睡觉都需要人催。现在我不想睡。”
秦恪却不为所动:“以后由着你,但是现在你有伤,必须保证睡眠。”
他越这样说,李朝歌越不想躺下。秦恪看她的样子,无奈:“你非得我给你施昏睡诀?”
“你施啊。”李朝歌瞟了秦恪一眼,慢悠悠说,“施昏睡诀后,无论怎么折腾都不会醒吧。你是天尊,想来施诀越发厉害。你想动手就?来吧,反正我势弱于人,无论你把我弄昏迷后想做什么,我都不能反抗。”
秦恪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被她一说,他还真不好动手了。嘴说不通,秦恪只?能动手,他手指按住李朝歌穴位,微微用?力就?将李朝歌放倒,李朝歌又是痒又是气,她接触到?被褥时,猛地擒住秦恪手腕。秦恪怕拉到?她的伤口,不敢使劲,只?能顺着她的力道俯身,撑在她身体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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