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天已经暗了下来,进入初春,从窗户的缝隙吹入房间的风依旧刺骨。
吃完饭,周忻妍站在窗边看着停在院门前启动的汽车,从四方窗户里映出于贸然的脸,她扬着笑挥了挥手,与准备去医院看望周天成的于贸然做了告别。
她和哥哥住得房子是父母遗留下来的,房子有两层,周天成住在一层,她住在二层。
她打开窗户,将窗沿下的盆栽收进了屋里,不远处的老旧房屋在黑夜里亮着微弱的灯光,远处的高楼大厦灯火通明,料峭的寒冷吹得她双手冰凉,她关上窗,在拉上窗帘的时候动作一顿。
院前的柏油路上,那披着雨衣隐藏在墙沿的人被路边的灯照出模糊的黑色轮廓,周忻妍扶着窗户,柔软的长发被风吹散,肉肉的脸微微发红。
“那个人为什么还在那里?”
斜风细雨里,立于墙角的男人忽然转头朝这边看来,周忻妍心跳慢了半拍,连忙拉上窗帘,将窗外的光源隔离开来。
她拍了拍胸脯,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明明只是碰巧看到那人,为什么要害羞的躲起来呢?
上齿咬了下下唇,她转过身,悄悄地撩开了帘子,再看过去,那人已消失在了夜幕里。
“离开了吗?”
视线穿过细雨扫过停在柏油路的一排车辆,她抿嘴,放下纯色窗帘出了屋子。
将厨房清洁一遍,她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哗哗的热水涌起一层白雾,大腿下涌现的紫色线条被热水抚平,正对房门的玻璃被大小不一的水珠覆盖,当屋外的雨有停下来的痕迹,她关掉水流,裹着浴巾从冒着热气的房间里走出来。
原木色地板留下一个个水迹,回到房间合上门,刚进入春季的天气依旧寒冷,她抖了抖身子,打开房间的空调,解开围在胸前的浴巾,面对着窗子擦拭起湿漉的长发。
笔直的双腿膝盖微红,红润的脚指踩在毛绒地毯上,毛巾下半遮半掩的双乳挺立着诱嫩的红莓,披在肩上的长发落下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女人的曲线快速落下,直到被挡在神秘禁地前的纯白浴巾吸入,消失不见。
柔和的光落在她的肩,一阵凉风从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淡蓝色的帘子被风带起将少量的热气冲散,她一惊,忙用毛巾挡住身子,快步走到窗边关上,心有余悸的舒了口气。
楼下的一排车,男人坐在车内,透过未干的车窗看到方才的那幕,他漠然的移开视线,低头打开手机,一个熟悉的号码发来消息,他快速的扫过移开了视线,抬头看向那被窗帘隔绝的房间,喉结滑动,视线点点凝聚,眼底闪过晦涩的情绪,在黑夜里像是危险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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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行走在雾雨中,周忻妍胳膊夹着伞,看着手里的一堆A4纸,有些沮丧了叹了声气,“果然还是不行。”
空气里漂浮着水珠,在白色雾雨中走动,顺着明安洞倾斜的柏油路前行,路的左侧停泊着许多车辆,周忻妍靠着右边的墙壁,垂着脑袋分外失落。
无数条电缆从朦胧的远方伸来消失在她的背后,坐落于雨中的房屋肃然且寂静,老旧的住宅区比城市中央地段冷清,偶尔经过的人又给这陈旧的街道添了份安然。
早上停了电的老城区仍然没有恢复电力,不停下着的雨给维修带来了一定的难度,但那贴着电力公司的面包车已停在了电柱的下方,似乎在为维修提早做着准备。
周忻妍又叹了声气,上午穿得白鞋被泥水染上痕迹,她又是发愁又是揪心,整个人的心情与这阴沉的天一般,看不到半点阳光。
“真是……”在这走了许多年的路上,她抬起压低的雨伞想加快脚步赶回家,但当挡住视线雨伞上升,看到那穿着深色雨衣带着棒球帽的男人站在路旁,她有些惊讶,随后红了耳根。
刚抬起的伞又降了下来,她抿着唇慌忙的走了过去,但当从男人的身前经过,她隐隐感到那灼热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慌不择路,脸烧得更红,有些羞愤的加快步子打开院门。
将门快速合上,她背靠着门大口喘气,体内的血液沸腾着,仿佛刚从蒸房里出来,全身都红彤彤的。
攥紧手里的雨伞,她转过身慢慢推开了铁门,身侧是阴沉的天空,那人孤立在雨中,抬头仰望着正在往电柱上攀爬的人,沉默不语。
关节分明的手垂在两侧,麦色的手背带着青筋,每个手指都圆润修长,像是个极其有力量的人,又似沉稳且充满魅力的人。
那样一个人,与这座城市一样的冷漠,一样的危险,一样的充满诱惑,但又那么格格不入。
因为充满了未知数,所以她完全不敢上前,她紧张的咽了口水,在雨中有些遗憾的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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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然哥,这件事是真的吗?那家人真的来警察厅投诉哥哥?可之前不是说没事,为什么又突然说要投诉?”周忻妍将准备好的饭菜盖上盖子,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像个定时炸弹,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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