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情况?”屋檐下,周天成问道。
“赵慧灵的母亲说下午四点左右,赵慧灵给她打了通电话,两人正在闲聊,对方却突然没了声音,她只听手机那段“咚”的一声,电话就挂断了,她在家等了半个钟头,见赵慧灵一直没回来,就外出寻找,无果后回到了家见手机依然打不通,就报了警。”
两人都站在屋檐的边上,于贸然手里拿着几个照片对比着,他感叹了一声,朝着身体紧闭的门了眼,弯下腰,压着嗓子对周天成说道:“我觉得,这八成就是那孙子干的!我看这赵慧灵的照片,和之前的受害者眉眼有几分像。月城有这么多相像的人,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一个个找到的,真是奇了怪了。”
周天成蹲在他的旁边,看着屋檐下坠落的水柱,听他说的这话,他顿时转过头,用古怪的目光看着他,道:“像吗?”
于贸然大概是觉得他这目光有点奇怪,揉了揉头,不明所以的站直身子,“嘿嘿”的笑着。
周天成扭过头,看着院子里的光景,他直感到胸闷,随手抽出手机打开屏幕,见对方没有任何回复,他抬脚站了起来,说道:“这附近有几条小路,大路堵水除了车过不了人,我去小路那边瞧瞧,你把几个路口的监控都调出来,带着东西回警局开会。”
他听于贸然回了声,自己转进屋内借了把伞出了门,出门朝着左边方向走去,院子对门就是一堵墙,他沿着墙根直走,路过一家枝叶伸出院子的老房子。
他停下了脚步,抬起伞仰头眺望过去,看着那扇铁作的院门,不安的情绪在胸膛相撞,他凝着脸,欲想推开那扇隔着条窄路的扇门,但在犹豫中,低头顺着流水向前方走去。
风雨交加,拿着伞柄的右手冻得发红,他走到一个路口,见一些绕道的人从别的路口里走出,他向边上靠了靠,注意着那些行色匆匆的人,嘴皮子动了动,他背驰着人流拐了进去。
里面比他想象的要偏僻,他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撑着伞望着黑漆地路,向下凹的路积满了雨水,几个人踩着墙边的石头一点点移过来。
空气很腥,下水道疯狂汹涌着雨水,他站在路口中央,微微抬首,瞳孔随着身体的轻微移动在眼眶中转动一圈,雨势在逐渐转小,像针一样细的雨水迎面飞来打在脸上。
他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电柱上,和他一样淋在雨中的监控静静地等待着,他眼中带了些失望,移下了视线,看着地上那噪声很大的下水道,他眼前一亮。
水流淹过了他的鞋底,他将伞交替了只手,蹲下身体,捻住了一根缠绕在一起的长发,上面粘着黏糊糊的液体,混在很腥的空气里格外难闻。
他分外嫌弃的骂了句,丢下了头发向下水道里看去,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个东西,他伸长脖子,打开手机向里面照着,可惜里面只有污水反射的光在回应他。
他脸苦皱着脸,站起身在墙壁上擦了擦手指,嫌恶的向后退远了些,转身朝着回去的路走去。
回到明安洞3085号天已经暗得看不清事物,其他同事收拾着东西,莫然还在安慰那妇人,周天成站在车旁与正在启动车子的于贸然有一搭没一搭的搭着话,但看眼睛却望向那隔了两栋屋的老房子。
别家都亮起了灯,唯独那家却没点声音,他打开手机,见那条不久前发送出去的消息一直没有得到回复,他又望向那漆黑的房子,心中莫名涌起的担忧不免再次加重。
他攥紧手机,忽略掉了身后的呼喊,快步走向那房子。
淋着雨,他握着门栏向屋内喊了声,屋内没有回应,铁门也没锁,他焦急的推门而入。
院子里种着许多植物,大多都含苞待放,木廊边放着一盆小巧地雏菊,那花被淋得很是凄惨,花瓣掉得所剩无几,但楚楚可怜的模样却引不起人注意。
周天成皱了皱眉,忧虑更加深了,下雨天,那蠢丫头怎么可能会忘记将她喜爱的花收回呢?
他弯腰将花推到了廊下,等他上车离开的于贸然也匆匆跑了过来,他脱掉鞋子走了进去,屋里的装饰阳光温馨,许多都是用碎花来装饰,书架旁摆放着两人的合照,下一层还有两人在老家枣树下的儿时合照。
于贸然跟来,周天成已叉着腰拨去了电话,冰冷的机械女声从手机那端传来,像是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脏,寒冷的风吹动皮革外套,那通红的手背露出了青筋,在冷空气中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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