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雁在推开门之前,怎么都没想过自己会在叶离的房间里看到女人。
而且这个人,自己还不算陌生。
房间里开了空调,但又跟没开似的,跟户外的温度没相差多少。
叶离半跪在床边,时不时摸摸钮书瑞的脸和手,嘴里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听见声音,叶离扭头,梁雁从未见过他这么没有形象的一面。
眼睛红着,里面血丝密布,看着可怕又吓人。额前的头发湿答答的黏在上面,像是被一盆水从头上狠狠浇过。
整个人落魄又无措。
几乎是顷刻间梁雁就走了上去,她本以为会是什么十分棘手的情况,却发现钮书瑞竟是一直睁着眼的。
和叶离比起来,她的脸色甚至还要好上一点。
于是梁雁问:“什么情况?”
叶离摇摇头没说话,或者说他也不知道。
钮书瑞看了过来,对叶离说:“你先出去。”
“不……”他攥着钮书瑞的手,又凑近了几分。
钮书瑞像是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我没事,让医生检查一下,很快的。你先出去,洗个澡,等你把自己收拾完了,我也就好了。”
这段话似乎让叶离安心了不少,他浑身肌肉松懈下来。只是依然拽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好久才肯起身离开。
梁雁在旁边看得可以说是大吃一惊,她从未见过叶离这个模样,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以前看见过的叶离都是真的叶离吗?
叶阳辉找了钮书瑞给叶离做治疗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但这还是她第一次直面感受到治疗结果。
于是她对钮书瑞更加敬佩起来,“书医生放心,就算是绝症,我也会努力帮你多活几年。”
钮书瑞笑了一声,这也算是她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
她摇摇头,“没那么严重,应该是阴道撕裂了。”
梁雁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这下她明白为什么叶家放着那么多更加权威的医生不叫,而是叫她了。
“出血量不多,根据疼痛传来的位置判断应该是阴道口附近,但不确定更深一点的地方有没有损伤,还麻烦你帮我看看。”钮书瑞却只是一脸冷静地陈述事实。
梁雁打开医药箱,“如果是这样的话需要做比较深入的扩张。”
钮书瑞淡淡点头,“麻药帮我打重一点就好。”
梁雁只以为钮书瑞是怕疼,并没多想。考虑到钮书瑞和叶离的关系或许没那么简单,这一场检查花的时间不由得久了一些。
叶离匆忙地收拾好自己,发现打不开门后又不敢轻易敲门,只能在门前打转,再次把自己急出一身汗来。
管家看到这一幕,心情不禁有些复杂。
终于检查完时,梁雁才发现自己也出了一身汗,反观钮书瑞,整个过程都非常平静。
若不是亲眼看到阴道内部的情况,梁雁或许都要以为她什么事都没有。
片刻,梁雁尽量用比较轻松地语气说:“和你想的一样,伤口比较靠外,也不大,用药几天就可以恢复。但是你阴道内部红肿的很厉害,愈合后短期内……起码半个月都最好不要再同房了。”
钮书瑞点了点头,有些疲惫,但也算是松了口气。半个月,应该足够了。
梁雁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理医生怎么可以和患者产生这样的关系?若是其他一般的心理医生对上叶离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可能还觉得没什么。
但这是钮书瑞啊。
她犹豫几次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还是钮书瑞注意到她的表情,主动问:“怎么了?”
“你……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梁雁问。
钮书瑞看了她片刻,只是说:“帮我倒点水可以吗?麻烦你了。”
梁雁立刻便听懂了,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冲动了。
就算叶离真的做出了什么违法的事情,以叶家的能力,她一个家庭医生,没能力也没势力与之对抗。
甚至自身难保。
而钮书瑞就不同了。从叶离对她的重视态度来看,就算真的是被囚禁在别墅内,她也是安全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在这段关系中,真正占据主导位置的人不是叶离而是她。
梁雁将她扶正,把水递给她后便离开了。
叶离立刻冲了进来,直到确认钮书瑞真的没有大碍后,一颗心才算落了下来。
他拿过钮书瑞手中的杯子,想喂她喝,钮书瑞却摇摇头,问了句:“你怕血?”
叶离身体一僵,表情凝固在脸上,呆呆地看了钮书瑞许久,才缓缓地把人抱住,“我怕你会……消失。”
他在微微发抖,抱得很紧,明明还心有余悸,动作却很克制,只抱住了钮书瑞的上半身。
见状,钮书瑞更加笃定心中的猜想。她刚才想了许久,在一般情况下,这样的出血量并不会让人如此惊慌。
她基本上可以断定,叶离发病的诱因和血有关。
血给叶离留下了很深刻的负面印象,在他心里,血似乎直接意味着死亡。
他小时候目睹了谁的死亡吗?
结合叶离的状态以及发病年龄来看,这个人只能是他的母亲了。
毕竟在一般情况下,母亲就是一个孩子童年时期最依赖也最重要的对象。
只是钮书瑞还有一些地方没理清。如果叶离真是把她当作母亲的替代者,那他为什么会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叶离当作“母亲”看待的?
任何事情的改变和发生都是需要时间的。
这其中肯定还有她没想起来的细节。
又或者说,事情本身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想了想,钮书瑞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不然,该怎么解释叶阳辉一直隐瞒的行为?
钮书瑞看着自扑在自己怀里后便没了动作的叶离,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他的头发甚至比出去前还要湿,摸起来的手感自然也不如平时的好。
叶离一直保持着仿佛要把自己憋死的姿势,直到钮书瑞动了,他才跟着抬头,半歪着脑袋,静静地享受着钮书瑞的抚摸。
半晌,还是钮书瑞开口道:“先把头发吹干吧,别感冒了。”
叶离大概是想到了之前的事情,猛地起身,“我帮你吹。”
钮书瑞的下半身还没有知觉,只能靠在床头上。她本想把头侧过去,叶离却把她抱起,放在自己怀里,让她面向他的胸膛。
钮书瑞只能靠在叶离怀里。
这本该是一副如胶似漆的美好画面,却因为吹头发时两人都很安静,而让氛围变得有些奇怪。
叶离没有像以前那样,总是做很多小动作,说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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