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了声。
若放在以前,我会觉得他说得对,是我失了分寸。
可如今的我,知道他在逃避,越是一本正经,藏在内心深处的恶念越深。
他走后。
我躺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佯装心情愉悦,认真的捯饬自己,可心里却梗得要命。
我想多数女人都这样,一旦察觉到男人不对劲儿,那么她简直比衙门里的捕头还要厉害,会立马行动,仔细地去挖掘更多蛛丝马迹。
记得梅濂刚来曹县任职,在家中多余给袖儿空出个屋子,说妹妹虽然出嫁了,可总有和夫君闹别扭的时候,咱就得让她知道,家中永远给她留间房,哥哥嫂子永远惦记着她。
当时的我觉得他做的对,还没把良心丢了,而今联想到他昨夜那番做法,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天知道我怎么了,闷头去了盈袖的屋子。
屋里的摆设跟过去在丹阳县时差不多,很简单的绣床、大立柜、梳妆台。
我打开柜子,里头放着摞女孩儿的衣裙还有贴身的小衣,都是袖儿以前穿过的,她现在长高了,丰满了不少,好些都穿不成了,我没舍得扔,都保留了下来,隔个一两个月,等日头好的时候拿出来洗洗,晒一下霉气。
我深呼了口气,尽量保持平静。
还像之前那样,将衣裳鞋袜都拿出来,重新整理。
我希望没发现什么,可偏偏就让我发现了。
袖儿的一件衣裳里,我发现了根毛发。
黑短而略微卷曲,长在什么地方?
反正肯定不会是人的头上。
那瞬间,我耳朵和脸臊的通红,气的手直抖,在去洛阳前,我刚刚拾掇清洗了姑娘的衣物,不可能是我的,更不可能是袖儿的。
只能是……他的。
我不知道这样的事他做了多久,多少次,我更不敢想,过去在丹阳县,他是否偷窥过,甚至……轻薄过。
我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耳光,气得捂住口,咬牙哭。
袖儿应该不知道吧,若是被欺负了,这丫头肯定会告诉我的,再不济,按她那性子,也会离家出走的。
我木然地将那根脏东西扔了,还和以前一样,将袄子和鞋拿出去晒。
在往后的很多日子里,我没表现出半点情绪,照旧当我的官太太,吃珍贵的燕窝调养身子,仔细保养肌肤、头发,为来日做准备。
而他呢?
似乎也和过去一样,劳形于案牍,偶尔和侍妾姨娘睡,但也不会太浪费精力,对谁都淡淡的,唯一的喜形于色,大概就是盈袖来信的那几天,他或许出于愧疚,又或许迫切想要看盈袖给我写了什么,送了什么,对我极温柔,在我的榻上流连忘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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