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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文清一出声,朝堂上的风向就变了,一时间,对大福子的歌功颂德堆满了李昭的案桌。

因为袁文清可不是一般人,若没有他,三王的铁骑早都冲进关中,踏平长安,而他又是个极清正的君子,他举荐的人,多半不会差到哪儿去。

张家这回因曹妃之事吃了大瘪,素卿觉得跟着说一嘴,保举从左府出去的大福子,日后能拉拢左良傅和袁文清,何乐不为呢?所以,张家也上书举荐。

瞧,大福子什么都没做,窝在长安半年多,还杀了个人,忽然摇身一变,成了国家的英雄,日后炽手可热的臣子……

有时候,我真觉得很荒诞,可现实就是这样,所有的一切,都在李昭的掌控当中,他想让谁上位,哪怕是个傻子,也能进内阁;他想搞谁,就算是皇亲国戚,都幸免不了。

有时候,我会胡思乱想。

不是我瞧不起自己,他这样的人,怎会接纳我,对我这般好。

素卿、曹妃在他跟前十几年,他依旧逢场作戏,该收拾就收拾,绝不手软,而对我,他仿佛给了几分真心,没舍得杀。

我糊涂了,晚上做噩梦惊醒,哽咽着问他:“陛下什么时候会厌弃妾?”

他笑笑,翻身将我搂住,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切:“等朕驾崩后吧。”

随着我的肚子越来越大,人也开始犯懒,熬不了夜,有好几回,他来的时候,我都睡了。

他也没恼,还像往日一般,自行泡脚、批奏疏、用夜宵,有时若是精神好些,会去外院,到大福子屋里歇,彻夜给大福子教如何治理羽林卫、如何为人处事、哪些官员日后得着重调查、哪些人得暗杀、什么时候暗杀……

大福子也争气,更加勤奋读书、背诵密档,每日天不亮就在院子里练武。

说实话,有点吵得我睡不好,我没好意思说破,于是旁敲侧击:“好兄弟,你不必这般用功的,可怜见的,身上的伤还没好透。”

嚯,这小子忙说:夫人不必心疼小人,小人天资愚钝,不似我家大人那样过目不忘,所以得更用功才是,万不能辜负了主子爷的提拔之恩。

得,既然劝不来,便由着他去吧。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我出门了,约了谢子风去挽月观。

我和云雀坐在车里,大福子赶车,谢子风则骑了马行在外头。

我今儿穿了红缎底绣黑牡丹的袄子,领口和袖口缝了白狐皮,怀里抱着汤婆子,背后垫了个厚绒毯。

车里实在是闷,我稍稍推开窗透气,顺便端量了眼谢子风,之前我就给他带过话,只是相看而已,月瑟是个十七八岁的丫头,若是不喜欢,应付几句即可,别下了人家姑娘的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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