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的疼痛让我开始慌张,不知不觉紧紧地抓住李昭的手,我见过不少次妇人产子, 譬如之前的盈袖, 这丫头是头一胎,又被她哥哥那封信惊着了, 差点一尸两命,而我也是头次生, 万一出意外呢?
不紧张不紧张, 好生听大夫和稳婆的, 一切都会顺利。
我大口呼吸, 让自己冷静下来,怕什么, 你当年都能从死牢里走出来,不过生个孩子,有什么的。
忽然, 我察觉到李昭用力摩挲着我的背,他在试图让我放轻松, 同时, 他一把掀开车帘, 对外头跟着的侍卫喝道:“快马加鞭回去, 让太医和稳婆准备好。”
紧接着, 他扭头朝另一边的侍卫嘱咐:“车子尽量赶快些, 但不可颠簸, 快!”
我牙关紧咬,忍住一波一波而来的痛。
他真的沉着冷静,太稳了。
蓦地, 我想起陈砚松的来信。
老狐狸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此事关窍废后,而能废后的只有李昭。
所以我本质还是要拿下李昭。
当初我在小酒楼见他,想来他对我并未有多大兴趣或者歉疚,只是想给我个补偿,所以他问我:妍华,你想要什么?
而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我拉住了他,对他说:我要您拉妍华一把。
这个机会让我打开了一个局面,能和他继续接触。
而现在,我认为也是一个天赐的良机,能让我们两个的关系在道歉与和好的基础上,更近一步。
我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在他的摆弄下,慢慢地躺平,而在我头枕到他腿的瞬间,我抓住他的腕子,呼吸急促,稍显慌乱,檀口半张,“不知”该说些什么,试图在他那里得到些许安慰。
“没事妍华,咱很快就回去了。”
李昭用帕子帮我擦去额上的汗,剑眉微皱,试图让自己更冷静下来,安慰我:“你别紧张,要用鼻子呼吸。”
“我害怕。”
我一下子就绷不住,哭了,这瞬间,我也不知自己是做戏还是真情,哭得像个小姑娘,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不住地问:“万一生不出来怎么办?万一孩子横着怎么办?万一大出血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了?”
“胡说什么。”
李昭轻叱了声,他没敢碰我肚子,用手摩挲着我的胳膊,让我放轻松,同时,他手伸到我裙里,摸了把羊水,眉头皱得更紧了,两指夹开车帘,对外头跟着跑的侍卫冷声道:“让车夫再快些!”
也是怪了,看见他,我还真平稳了下来。
仿佛他是座大山,能靠得住。
“妍华,你跟着朕一起呼吸。”
李昭将我头上的钗环全都卸掉,手指插.入到我的头发里,帮我按摩头皮,定定地看着我的双眼,命令:“吸气。”
邪门了,我还真跟着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呼。”
李昭的小腹随之前推,柔声催我:“呼气啊妍华。”
“哦。”
我短促地呼吸了口,忽然,越发疼了。
我带着哭腔叫唤了声,不行,我得打乱他的节奏。
“陛下……”
我抓住他的衣襟,“惊慌”地哭:“那、那天中午我梦见生了条全身是金鳞片的蛇,头上有两只小角,嘴里有尖尖的牙,万一、万一我真生了条蛇怎么办?我怕啊……”
李昭简直哭笑不得:“傻子,你梦见的是小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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