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让阿良进来。
阿良脸色不太好,压根不敢抬头看我,给我躬身行了一礼,磕磕巴巴地说:“夫人,小人那会儿快马加鞭去了挽月观,谁知听里面的公公说,今早洛阳来信了,说是国公夫人病危,谢三爷和公主请了旨,中午匆匆离开长安,回洛阳探病去了。”
我的心冷了几分。
好得很哪,李昭果然猜到我要请公主,于是提前把月瑟和子风支走了。
没关系,我还有袁文清。
院里已经掌上灯,草丛里的小虫叫的正欢。
我越发焦急,加上暑热,后脊背全是汗,浑身上下如同被猫抓了几千下。
我用帕子挥开烦人的蚊子,又耐心地等了小半个时辰,听外头护卫来报,云雀回来了。
抬头瞧去,云雀脸涨红了,急得在门槛绊了一跤,她也顾不上喊疼,手里拿封信,朝我跑来,一到我跟前,哇地一声哭了,抽泣着说:“不管奴怎么求,袁大相公都不来,他让奴给您带了封信。”
我嗓子眼发干,眼前阵阵发黑,完了,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把烛台端来。”
我抱着睦儿,腾不开手,便让乳娘举着烛台,云雀展开信。
我借着微弱的烛光瞧去,纸上字体刚猛遒劲,果然是袁文清亲笔。
“高家妹妹,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你让我说什么好,瞧着陛下心意已决,哎,也只能认命了!”
我含泪接着看,末了,袁文清话风一变,忽然严肃起来,不再唤我高家妹妹,而是丽夫人:
“丽夫人,此乃宫闱事,微臣不敢干涉,望夫人善自珍重。”
我知道,后面这句其实是他写给李昭看的,意思很明显,他不管我们这摊子闲事。
我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本就不能把袁文清拉扯进来,可看见他这般冷淡对我,我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扬手就将烛台打翻,骂了句:
“迂腐又无情的东西!还说要报答我抚养盈袖的恩情,就这么报答的?”
没法子了,我只能让云雀进宫,把李昭请出来。
我们是睦儿的亲生父母,坐下来好好谈一下,别招呼都不打,就把儿子抱走。
正在我嘱咐云雀的时候,外头的下人忽然来报,说我四姐夫孙御史来了。
我心里一喜,忙不迭地抱着睦儿朝门那边走去。
立在拱门边,我看见孙御史大步进来了,他穿着宝蓝色燕居常服,头上戴着纱帽,不知是不是因为四姐有孕,他陪着住在外宅,吃四姐吃剩的补品,胖了些,越发显得儒雅沉稳。
“姐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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