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毛笔蘸了点墨,接着写:
“生意的事,过后再说。
妾身今日给陈叔写信,是另有要事相求。
实不相瞒,妾身于今年初生了个儿子,孩子出生后,一直养在妾身边,半岁的时候,他父亲决定把他抱回去认祖归宗,给他名正言顺的身份。
孩子出生后,妾费尽心思养护,他非常健壮机灵。昨日妾与孩子相聚,察觉到孩子忽然变得易躁、难哄,他父亲也说,孩子曾死命啼哭,最后竟然哭到失禁。”
我拼命回忆昨夜见到睦儿的一丝一毫症状,写给老陈:
“对了,妾还发现,孩子出虚汗,没什么精神,玩一会儿就困了。
不知是妾多心,还是孩子真病了,听闻前太医院院判——杜老先生如今在洛阳颐养天年,老先生精通千金小儿科,当年盈袖中毒病危,全靠老先生妙水回春,这才保住性命。
陈叔您面子广,烦请您走一趟杜家,帮妾问一下杜老先生,若是能请他来长安,那再好不过了。
千言万语,感激不尽。”
等将信写好后,我让阿良去找个妥当人,把信快马加鞭送去洛阳。
希望是我多心,小木头只是水土不服,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天太热,我也没什么胃口吃午饭,只用了盅鱼胶汤和一碗安神茶,就昏昏沉沉去睡。
等再次醒来,晚霞已经爬上了纱窗,竟傍晚了。
“云雀。”
我头发晕,手锤着发酸发痛的肩颈,高声唤云雀。
没一会儿,云雀端着铜盆推门进来了,她给在温水里拧了个手巾,给我递过来,又给我倒了杯凉茶,笑道:“夫人可真能睡,下午时还下了场雨呢,好家伙,恁大的雷,愣是没吵醒您。”
“打雷了?”
我一愣,不禁又开始担心,不知道有没有把小木头吓到。
我喝了口凉茶,顿时清醒不少,问云雀:“我睡着的时候有什么事没?”
“您不说奴倒忘了。”
云雀半条腿跪在床上,从枕头下翻起只红木梳子,帮我梳头发,笑道:“下午的时候,路大人来了,给您带了好些点心。奴说去叫醒您,他没让,等了半个来时辰,好像有急事,就走了,走之前让奴给您说,他已经暗中给教坊司施压,宋妈妈害怕的要命,把赵姑娘的身契扣下,回绝了邹大人。”
我点点头,问:“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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