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我和李昭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我忙将桌上的茶水双手捧给杜老,笑道:“有您这番话,妾身就放心了。对了,孩子后背生了个疙瘩,韩太医说是疹子,这东西里头有黑点,仿佛很疼,孩子一放下就哭。”
杜老皱眉:“哦?把衣裳脱了,让老夫瞧瞧。”
闻言,我忙将小木头身上穿的小袄脱掉,怕他着凉,肚兜没敢给他脱。
这小子乖乖地坐在我腿上,任由我摆弄。
我让胡马把烛台端过来,以便杜老看的更清,我轻轻地摩挲着儿子白嫩柔软的背,指着中间那个透明的脓包,哽咽道:“您看,就是这个。”
杜老没言语,趴上去仔细看,忽然让人把他的药箱拿来,取出银针,扎破了那个包,指头沾了点脓水,放鼻子下闻。
儿子挨了一针,疼得哼唧了几声,委屈地看向他父皇。
我瞧见李昭这会儿也坐不住了,凑过来,同我一样,紧张地等杜老回复。
“韩太医说这是疹子?”
杜老鄙夷一笑,问。
“是啊。”
我忙道:“韩大人医术精湛,当初妾身难产,多亏了他才捡回一条命。”
“呵。”
杜老翻了个白眼,用丝帕擦自己的手,冷笑数声:“韩明参这小子也就能干些给妇人接生、瞧瞧月事不调的微末伎俩了。当年老夫那笨嘴拙舌的长子也在太医院任职,被韩明参挤兑的不行,先帝慧眼如炬,下旨让老夫那不争气的长子侍奉在侧,韩明参连站的地方都没有,时移世易,这种沽名钓誉的江湖游医居然都能当上院判了。”
“咳咳,陛下在呢。”
我轻咳了两声,暗示杜老别在李昭跟前抱怨这种话,忙问:“依老先生瞧,小儿背上这疙瘩,不是寻常疹子么?”
杜老淡淡一笑,反问我:“丫头,这个疹子是不是沾了血才生出来的。”
我登时愣住,和李昭两个面面相觑,睦儿身上什么时候粘过血。
“对,我想起来了!”
我恍然,忙对李昭道:“你记不记得之前朱九龄割腕自杀?”
“嗯。”
李昭脸已经阴沉下来了,忙点头。“跟儿子有什么关系?”
“咱仨从汤泉行宫回来的次日,我去朱府探望了下老朱,紧接着阿善说睦儿发高热了,让我赶紧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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