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扭捏着过去,坐到他腿上。
就像睦儿蜷缩在我怀里似的,我也蜷缩在他怀里。
我搂住他脖子,头枕在他颈窝,贪恋地闻他身上的冷香,扭头,高声喊:“云雀,快端几个炭盆进来,冻死人了,再把热水烧上,待会儿陛下要沐浴,对了,被子里提前把汤婆子放进去,今晚就让胡马带着睦儿睡……”
听见我这番调度,李昭摇头笑笑,手自然地搂住我的腰,吻了下我的耳朵,轻声道:“以后还是别去寺里烧香,外头人多眼杂,万一什么歹人害了你们母子,你让朕以后怎么办,管谁要人去。”
哎!
果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委屈地”像个挨父亲训斥的小丫头,嘟囔了句:“今儿初一嘛,我就想给你们父子俩去求道平安符。”
说话间,我忙从怀里掏出两只叠成三角的黄纸,冲他笑道:“这个是睦儿的,这个是你的。”
“对朕这么好啊,风和先生在此多谢夫人了。”
李昭手指刮了下我的鼻梁,叹了口气,柔声道:“你同孙御史说起睦儿的事,他怎么给你出主意的,同朕说说。”
“他让我别担心。”
我拽走李昭腰间系的香囊,将平安符装进去,笑道:“这回出这事,我真的怕得紧,回来后好几晚都做噩梦、睡不着,四姐夫叫我甭怕,再怎么说,我后头站着他、左良傅……”
说到这儿,我捏住他高挺的鼻梁,轻轻摇:“还有你呢。”
“是啊,还有朕呢。”
忽然,李昭像想起什么,眸中闪过抹狠厉,可很快恢复如常,对我笑道:“放心妍妍,朕绝不会再让你们母子出事的。”
至此,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我的狗东西回来了。
我用力推开他,坐直了身子,撇撇嘴:“你就骗人吧。”
“你不相信?”
李昭皱眉。
“哼。”
我斜眼瞪他,阴阳怪气地嘲讽:“听说某人有了新欢,夜夜笙歌,把人家小姑娘给弄坏了,一床的血,我算什么呀,生了孩子的半老徐娘,人老珠黄,早都没人要了。”
“呦,谁家这醋坛子打翻了。”
李昭手指勾起我的下巴,斜眼觑向跟前放着的茶水,笑道:“血有什么意思,信不信,朕今晚可以弄很多很多的水。”
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这狗东西,如今荤话随口就来。
正在此时,云雀和胡马等人抱着炭盆进来了。
我俩立马分开,他翘着二郎腿喝水,我则去内间洗手。
胡马是最伶俐的人,放下炭盆后,就着急忙慌地带着云雀等人出去了,并贴心地将门关上,说老奴等人去外院逗小木头玩,一个时辰后来给陛下、夫人送热水。
我的耳朵越发热了。
等屋里彻底安静下后,李昭除去身上裹着的大氅,笑吟吟地走过来,身子斜倚在内间的门框上,挑眉坏笑:“听见没,胡马也怕了你那份野猫似的叫唤,早早躲了出去。”
“嗯?你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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