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个缘故。”
我用帕子抹去泪,哽咽道:“那祁二爷如今在何处?成亲了没?”
“他几年前没了。”
四姐眼里含着泪,但没落下,痴痴地盯着桌上的宫灯,良久,笑道:“后来,他知道了我的下落,和祁伯父来孙家,想同老孙商量着把我要回去,老孙没同意。这个痴人哪,这辈子没成亲,也没来孙府闹,就住在长安。头几年得了病,背后生了恶疽,说自己时日不多了,想见见我。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孙也释然了,便带着我去瞧了他,可怜哪,都瘦成了一把骨头。
我不知道说什么,他也没说,我们俩谁都不说话,就这么痴愣愣地坐了一盏茶的时间,哭着哭着,我们忽然就笑了。
后来老孙带我回去了,没几日,他不行了,我想再去看看他,礼哥儿不让我去,说我若是去,他就不认我这个娘了,那我便不去了。
我托牧言把那对簪子拿给他,牧言说,他棺中什么都没放,就放了那对银簪。”
听到这儿,我早已泪流满面。
我看向四姐,她并未哭,只是眼里蕴满了如深秋般的感伤。
此时,四姐轻轻摇着儿子,抬头,笑着问我:“妍儿,你说人有没有下辈子?”
忽然,我听见西窗外传来响动,似乎是瓷盘落地声,紧接着,秦嬷嬷焦急的声音响起:
“哥儿,雨太大了,奴让小霜给您找把伞,别跑那么快,仔细跌倒了。”
我和四姐互望一眼,礼哥儿竟在外头?
我起身,扶着后腰走向西窗,推开往外瞧,果然看见礼哥儿冒着雨往外跑,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夜晚的漆黑里。
我扭头看向立在门口的秦嬷嬷,轻声问:“礼哥儿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一会儿了,说是给姝姨娘送糕点。”
秦嬷嬷蹲下身,将地上的碎瓷片拾起,包在帕子里。
“这孩子去哪儿了?”
我心里不免担忧,皱眉道:“不会去寻大太太的晦气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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