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微冷笑了声,下巴高昂起,斜眼瞪向胡马:“姑母虽在十几年前就结识梁元,可梁元的的确确是胡马公公提拔进勤政殿的,公公这是何意啊?梅尚书口口声声说万幸鲜血粘在了五皇子身上,引出了毒虫,怎么就这么巧合呢?还有,臣女看供状上写,梁元的蛊术是从御药局的一本毒经上学的,而这毒经则是由前太医院院判杜朝义多年前所撰,怎么好巧不巧,杜太医在五皇子毒虫发现时就到长安救治呢?梅大人怀疑我父唆使梁元,我还怀疑是胡马公公为了讨好元妃娘娘,暗中命梁元落蛊,刻意构陷姑母和我张家!
方才臣女在殿外等候的时候,遥遥听见太妃娘娘说,元妃实乃礼国公之女,当年更是与陛下有过婚约,安知不是元妃嫉恨姑母,设计诬陷的。”
听见这话,我的脸仿佛猛地被人打了一耳光,瞬间发烫发热。
好个刁钻厉害的丫头,竟把事反推在我头上。
我忙看向李昭,李昭唇角那抹自信沉稳的笑逐渐褪去,手指一下接一下地点着桌面,垂眸盯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没言语。
他身旁的胡马立刻跪下,连声辩解:“陛下明鉴啊,老奴将小皇子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怎么可能算计他,而元妃娘娘那时更是远在汤泉行宫,行动间都在陛下掌控之下,她怎么会同老奴串通啊!张姑娘这是混水摸鱼,混淆视听!”
就在此时,我瞧见素卿忽然古怪一笑,吮吸着指头上的血,斜眼看向李昭,忽然尖刻地嘶吼:“本宫就是被屈打成招的,皇上你刻薄寡恩,怕是早都想除了我张家,我问你,我弟弟张达亨怎么死的?你说他在诏狱悬梁自尽,可他的头颅为何是被人砍断的?你解释的清么?你是皇帝便可为所欲为?好个仁义无双的文宣帝!”
“放肆!”
李昭抓起茶杯,朝底下摔下去,他俊脸扭曲不已,喝道:“事到如今,你竟敢攀篾朕!”
也就在此时,梅濂朝前跨出一步,躬身急道:“启禀陛下,臣还有一桩秽乱后宫案揭发,只是此事涉及陛下天颜,臣提议,只留正二品以上阁臣听案,余者皆退出。”
“准。”
李昭拳头砸了下案桌,朝殿里扫了眼,点人:“六部尚书留下,其余的全出去,非诏不得进入!”
话音刚落,勤政殿呼飒飒站起数人,躬身退下,大门吱呀之声关上,严寒肃杀之气将殿中的烛火冲得闪了几下。
李昭此时已经没了之前那种儒雅淡然,冷声道:“仁美,你要说什么尽管说便是!”
梅濂垂眸,看了眼张达齐父女,狞笑道:“臣要揭发,废后张氏与一秦姓男子暗度陈仓,企图混淆皇家血脉。前年十月,也就是凤翔二十二年,张氏得知心腹太监秦林有一孪生兄弟,名唤秦望,她借口出宫探望父亲为由,让秦家兄弟互换身份,暗中将秦望带入宫中行淫..秽之事,后来那真太监秦林找到大理寺卿张达齐,以此作为威胁,向小张大人索要银钱和官位,张达齐私下联络废后张氏,先将秦家兄弟灭口,其后更在张府暗中为废后落胎,此事由宝充容娘娘之父张致林向臣检举告发。
臣更是查到当年太医在十到十二月间,一次都未给废后请脉,但坤宁宫中每每以补血为由,向太医院要补气血的药,而臣在拷问废后心腹太监惠飞时得知,废后小产后落红,身子虚弱不已,曾在非信期时屡屡出血,污血沾到了鹅羽坐垫上,后更被太医诊出染上了脏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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