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声问。
秦嬷嬷细细思索了片刻,道:“老奴着人查过了,金氏也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出身清白,他父亲和袁首辅乃同窗好友,所以父母亡故后,金氏便寄居在袁家,也没听说和驸马有什么事儿,都规规矩矩的。”
“嗯。”
我点点头,暗道:莫不是我猜错了?
想到此,我接着往贵客间里看,这时,满屋子的丫头、嬷嬷们已经退了出去,只剩下萝茵和韵微两个。
张韵微将溜下的头发别在耳后,从漆盘里拿起盒胭脂,旋开,小指蘸了点准备往唇上抹,忽而重重地叹了口气,将胭脂盒子放下,也不知想起什么伤心的事,眼泪登时滚落了下来。
“姐姐,好端端的你怎么哭了?”
萝茵面色稍显惊慌,身子忙探过去,用帕子给韵微擦泪。
“没什么。”
张韵微痴愣愣地盯着自己指头上的嫣红,自嘲一笑:“出家之人如何配用这样的好东西?”
萝茵恍然,立马握住张韵微的手,秀面带着急切之色,自责不已:“你放心,我既然能将你的禁足解除了,就一定能将你送入齐王府,海氏那贱婢好张狂,仗着自己母家显贵就瞧不起人,在我哥跟前吹枕头风,不许你进府,还数次当着我的面嘀咕,说你心术不正,不叫我同你往来。”
“你哥也有难处,这是我和他的事,你就别管了。”
张韵微轻拍着萝茵的手,怅然道:“我知道你心里挂念着我,可你也该清楚,我的禁足解不解是一样的,陛下和元妃娘娘厌弃我,我怕是这辈子都得困在澄心观。”
“胡说什么!”
公主啐了口,忙安慰:“你当年不过是为舅舅据理力争,说了几句话罢了,真不知父皇为何如此容不下你。哦,我知道了,定是元妃那贱人在父皇跟前挑拨,她厌恨我母亲,连带着厌恨我和哥哥,可又奈何不了我们兄妹,就将火气撒在你身上。”
“又说小孩子话了。”
张韵微抿唇一笑:“如今我能出澄心观,还是人家元妃宽宏大量。”
“哪里有她的事。”
公主眼里满是鄙夷,冷笑数声,手张开,盯着自己殷红的指甲看:“她那贱种儿子惹下那泼天的祸事,她自然是要讨好我,求我在父皇跟前说好话,你瞧瞧,她上赶着让人去给我娘医治,又冒死将你的禁足解了。”
听到这儿,我口里的茶差点吐了出去,而跟前的云雀不屑地剜了眼,掩唇轻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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