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濂干笑了声:“许是还有些文书没有办妥,公公再等等。”
蔡居点点头,斜眼觑向我和睦儿,勾唇浅笑,和梅濂闲扯:“梅尚书知道么,陛下今儿晌午给淑妃娘娘腹中的小皇子拟了个好名儿呢。”
听见这话,我心里登时一咯噔。
梅濂偷摸瞧了眼我,随口问:“淑妃娘娘不是还未生产么,怎知皇子。”
蔡居笑道:“宫里太医手段高明,摸一下脉便知是男是女。原来皇子的名儿都是交给礼部拟的,谁知那羊尚书上书陛下,说他家下人回报,最近多雨,雨水漫进他父亲的墓穴,他要赶紧去修葺。这不,陛下便亲自给淑妃娘娘的小皇子取了个名儿,叫穆。”
“啊?”
梅濂登时怔住,看向睦儿,皮笑肉不笑:“睦?那不是和瑞王爷重名儿了么。”
“没。”蔡居挑眉一笑,拉起梅濂的手,食指在梅濂的掌心写字:“是‘穆穆鲁侯,敬明其德’的那个穆,陛下说了,他早年就很喜欢这个字,本想给了咱们瑞王爷,但当时被不知好歹的人阻挠,只能改去,如今他这个年岁再得一祥瑞麟儿,便将穆赐给小皇子。”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李昭这么做,岂不是在打我和睦儿的脸。
我并未言语,睦儿冷笑了声,面上虽不怎么在意,可拳头已然攥起了。
正在此时,北镇抚司里传来一阵窸窣脚步声,很快,从里头跑出来数个手执绣春刀的卫军,端端直直地立在衙门两侧。
最先走出个强悍高挺的中年男人,面带狠相,薄唇发黑,是沈无汪,紧接着,两个凶悍卫军压着个四十来岁的太监出来了,正是胡马!
才一日一夜的功夫,胡马简直变了个人!
他头发乱糟糟的,污血黏连成块,贴住头皮,身上穿着囚服,脖子戴着五十斤中的枷锁,双脚锁着两指粗的脚铐,脸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鞭伤,伤口处还在往出淌血,十指指甲早都被拔光,身子似乎也受过重刑,精神有些恍惚,艰难地一步步往外走。
“大伴!”
睦儿惊叫了声,立马携着云雀奔了上去。
儿子虽不似云雀那边嘶声竭力的哭号,可早都泪流满面,心疼的紧咬住下唇,他和云雀被北镇抚司的卫军拦住,不让他们靠近囚犯分毫。
“干什么!”
睦儿大怒,扬手就扇了那卫军一耳光,随之瞪向沈无汪,冷声质问:“是你打的?”
转而,他扭头瞪着蔡居:“还是你这个阉狗?”
蔡居似乎被睦儿的盛气惊着了,身子本能地一颤,这太监甩了下拂尘,笑道:“奴婢怎敢对胡大伴用刑呢,全都是陛下的旨意,这老东西嘴紧得很,牙碎了一半也不肯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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