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拢了拢披风的毛领,吩咐身边的丫鬟说:去申姨娘处,问问她晚饭用得好不好,可有什么缺的。
丫鬟应声而去。
她揉了揉脚边蹲着的白云的脑袋,庙里没有荤食,她便拿着特特给它带来的小鱼干喂它几口。天色昏昏的,像是要下雪,丫鬟们给她在门边生了炉子炖补药,药香散了大半,只留下一点苦苦的气息在。
她揉着猫儿,便又叹一口气。
要过年了,却还是没有丁点儿消息她喃喃说着,抱起猫儿走到廊下去,弯腰借着小火炉暖手。
斜刺里却伸出另一只好看的手来,捞住了白云,往胸前一揣,时雨愕然回头,看见穿了鸦青鹤氅的公子一手端着猫儿,另一只手变戏法般掏出一壶酒来,头顶束发玉冠歪歪扭扭,神情说不上是漫不经心,还是怎么的,一眼就瞧到了她心里。
她忽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一别,其实时日颇长,可对于她十多年的人生来说,又算是微不足道。倘或他还是那个乔停云,她总不该有这些微妙心思,可如今他好端端站在面前,不是乔停云,不是乔家的大公子,而有了另一种身份。
他是她的未婚夫婿。
眼见得她手足无措的模样,乔停云却笑了一声。
不过数日,他身上的世家公子的清雅气息又去一分,初见仿若春景,轻佻明媚,这会儿身上清减几分,显出刀刻斧凿的一点儿轮廓,连一个眼神都沉沉的,只这一笑,才有几分当初戏谑模样。
他道:豆芽精,怎的不会说话了?
时雨这才回神。她微微伸手,白云却死活赖在他身上不动弹。这个吃里扒外的小畜生。她脸上浮现愠怒,不知道是冲着人还是冲着猫的,嘴上却还笑语晏晏怼他一句:大公子怎的,还知道回来?
这么多时日,他分毫消息都无,终是让她心里不自在,言语间难免带出一些来。
乔停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些时日她个子又窜高了几分,只是两人都长了身量,倒是显得她愈发娇小一些,整个人围在绛红色的披风里头,脸被毛领衬得小了一圈儿,连怨怼都显得娇憨。
他低声笑起来,说:我亲手猎的大雁,可还好呢?
明着说大雁,实则提醒她二人的婚约,就要看她恼羞模样。时雨却故意只是说:裹了面粉炸一炸,配了花雕酒,滋味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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