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暮春,可时雨畏寒,地上厚厚的兽皮毯子还没有撤下去,丁点儿血迹,便也较容易遮掩。她反身栓门,吹熄了灯,就着外头的一点儿月色,小姑娘的脸色都难看到几乎像是要吃人。
乔停云!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又惹了什么麻烦?!乔停云并不肯躺到她的床上去,这人总算得上是个君子,躺到未成年女子的床上,纵使是未婚妻,那也过了些。他躺在时雨最爱的贵妃榻上,见她动怒,神色一动要说话,可却闷闷地咳嗽几声,才说:我没事儿你犯不着大动肝火。
这人生来就有一股风流态度,行走坐卧,都是世家气派,连着如今半死不活,都还能维持住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这几声咳嗽,到底失却了往日从容,像是一根针一般,扎了时雨一下。
你没事儿又怎么了?时雨被这根细细的针扎了,言辞便也尖刻起来,如同凌厉的刀子,你最好有事!之前去嘉陵关,就是铤而走险,伤得那样重,竟然不长记性!乔停云,我看最好把你的腿打断,动弹不得了,才不怕你惹麻烦!
这么一个凶巴巴的小姑娘,又是担心又是呵斥的,乔停云再怎么样都不敢招她了,只好欸一声,说:这回真是正事儿,我来英国公府
时雨眉毛竖立,怒气未消。
乔停云忙道:你不要打断我来英国公府,难道不是为了查你想知道的东西?傅嘉木和得安城的往来,连寒鸦卫都捉不到把柄,必要有人以身涉险。我先头来探几次,对这里再熟悉不过!
又是得安城!时雨的心几乎被揪起来了,她烦躁地在屋内来回走动,那个穷乡僻壤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们这样紧追不舍?寒鸦卫寒鸦卫怎么又牵扯进来了?!
她流露出的烦躁并没有半分是伪装,可乔停云用抱歉的眼光瞧着她,却是誓死都不说的模样。她一见又是心头火起,没轻没重地给他上了药,嘴角紧绷着,傅嘉木自从回京后,就几乎闭门不出了,对外说是在养伤,可我觉得他是在韬光养晦,对朝野的影响力,只有比起从前更胜一层楼的,有了这样的泼天富贵,他还求什么?
乔停云身上有多处伤口,处处都不浅,好在没有致命,他的脸色可见地苍白了许多,可对着她,神情却没有半分紧绷。他似乎是觉得小姑娘的话很傻,微微叹了口气,只是对她招了招手,说:你来辨认一番,这些信件可是傅嘉木的笔迹?
时雨接过一看,神色惊疑不定。
她自然是熟悉傅嘉木的笔迹的,可却鲜少见他亲自动笔给人写信,一般来说,都是几个师爷代笔,偶尔一些无关紧要的信件,还会由她来回呢这么久了,她只见过傅嘉木给几个朝中元老去信的时候亲自动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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