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敛笑,是楚暮非常放松时才会有的状态。
当然,这样的人现在多了一个,就是他自己。
所以在这两个人面前,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还有呢?”他看向银杏。
银杏头微垂,似乎很惭愧没把药带回来:“他们说上了百年的参不一样,金贵,中馈账目没交接完,旁的小事可以走,这种东西不行,必得有批条走程序,这是规矩。”
谢庭月眯眼:“我是大爷明媒正娶进门,二婶亲自交了中馈对牌的人,也不行?”
银杏摇了摇头:“他们只看条,没有就不给……”
事实很清楚了,这是有小人作祟,故意在这卡着他呢!
谢庭月知道自己初来乍到,上手要理事,会动不少人的利益,总有人心里不舒服,不配合,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中馈是长者亲自交付,没人敢拦,他估计梅宴这事一定有人跳出来,可没想到,人家根本等不到梅宴,迫不及待要踩他了!
可你们要折腾,跟我闹没关系,咱们就上真章,看谁本事大,技高一筹,拦楚暮干什么!这可是一条人命!
谢庭月眼神森冷:“消息传出去了么?”
银杏:“老夫人近日身体不好,不敢惊动;大夫人昨儿个染了风寒,谭妈妈自作主张没说,让人送了些东西过来,但并没有参;二夫人交了中馈,每日休息的很早,到了晚上谁叫门都不开……”
谢庭月听完,冷笑两声,突然转向秦平:“你是跟楚暮最久的人,我只问你,他这样有没有性命危险?”
秦平拱手肃容:“回夫人,主子这病病惯了,的确凶险,可主子性子强,每一回都能撑过来,从不让身边的人失望,但您要准话——小人不敢保证。”
谢庭月:“百年参确有帮助?”
秦平点头,话音笃定:“是。”
谢庭月目光转向床上的楚暮。
上辈子这桩亲事没成,他吃了大亏,楚暮也没得了好,当场晕倒,大病一场,缠绵病榻两月有余,过完年才好一点,但无可置疑,楚暮没死。
他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死。
“他的病……经常犯么?”
秦平:“主子已经习惯。”
楚暮习惯,伺候他的人也习惯了。
话很平淡,却很揪心。
习惯生病,习惯痛苦,正常人谁喜欢这样的习惯?得有多难受,每一次每一次……
楚家宗子,生而尊贵,睿智多才,君子谦雅,本该成为耀目的存在,可因为生病,自身承受痛苦,外面嘲笑良多,家里竟也爹不疼娘不爱……
很好。
谢庭月都气笑了,你们都不疼他,不把他当回事,我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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