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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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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第二次手术比第一次凶险很多,需要的钱也比第一次多了一个0。然而,翰阑的财务报表一个月比一个月难看,陆辽手里没什么钱了,老爷子的积蓄也在他初病时,为了拯救整个翰阑,全搭了进去。

陆辽头一次感觉有点绝望——他居然连爷爷的手术费都凑不上。

那么大的一个陆家,可能在他手里,说垮就垮了。

吴江掏出了这些年自己全部的积蓄,加起来不过一百来万,存在卡里,全给了陆辽。

吴江今年37岁,正是能干的年纪。他站在陆辽的办公桌前,拳头捏得紧紧的:“老爷子对我有救命之恩,如果需要,别说是一百万,就是要我的血、要我的肾,我都会给。”

坐在翰阑集团头一把交椅上的,是老爷子的亲孙子。吴江相信,陆家的人能行。他当年愿意为老爷子放弃一切,今天面对陆辽,他依旧可以。

陆辽忍不住,颤着指尖把那钱推了回去,心里的泪滚烫。

吴江也有妻女,那一百万对于他来说,是一整个家庭的希望。

但即使有这一百万,手术费依旧差很多,不差零头,差的是前面那个整数。

陆辽默了默,从办公桌一角拿出一张规划图来,递到吴江面前:“这是confuse的规划图,全国29家,我跟杨波谈了几次,除了画圈的那个,剩下28家,全卖出去。咱虽然是急卖,如果能找到靠谱的买家,手术费也差不多能凑上。”

吴江拿着那张规划图,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当初杨波提起要拓展业务,往酒吧那方向发展,其实并不为了赚钱。只是陆家人、翰阑集团的庞大体系,需要有个私人订制化的娱乐场所。这里,算是他们的主场。虽是盈利性的场所,核心还是为翰阑服务的。

而现在,老爷子的手术费,居然要靠卖这些酒吧了。

这不代表着奢靡之风的停止,只代表陆家的没落。

现在翰阑股价虽然低,但对外的宣传一直是“新任掌权人上位,翰阑转型登顶”。如果酒吧真的卖出去了,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人的手,卡下去一大笔钱不说,陆家连酒吧也要卖出去的消息一定会满天飞。

到时候,陆家营造的盛世假象将会不攻自破,来自媒体和舆论的压力会像一座大山一样压下来。

陆辽说要卖,心里一定有数。

他咬着牙,也要扛住。

吴江转头出门,碰上了结伴而来的邱宇跟侯爵。

邱宇知道陆家状况很不好,带着邱家的人脉过来帮忙。

猴子不一样。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离异,他跟了妈妈,傅祗跟了爸爸。他们家的钱都掌握在他爸那里,他们娘俩只不过是靠着天价赔偿金在过日子,钱用一点就少一点。日后他爸死了,他跟他妈,一分钱也拿不到。

陆家的难处,他一点也帮不上。

猴子心里也不好受,看了看吴江手里的那张规划图,嘴巴张张合合,最后问:“哥要卖酒吧?”

“嗯,29家卖出28。”吴江不知道为什么这最后一家没有被打包出售,猜测着也许陆辽还想留一家撑撑颜面。

猴子看了看那家的地理位置,却忽然懂了。

他还记得那个晚上,陆辽找了他们一票人过来喝酒,却在那家confuse遇到了小嫂子,还有她们班的一群小屁孩。

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混进来的,一群未成年人,抱着酒瓶子喝得东倒西歪的。

有个男孩子喝多了,拉着他小嫂子要喝“交杯酒”,陆辽怒了,把他跟王铮全收拾了一顿,还砸了一整个柜子的酒。

猴子那天就觉得陆辽跟苏清圆没戏。他这么爆的脾气,哪个女孩儿能受得了啊?放网上,就是大家嘴里那“直男癌”。

猴子追出酒吧想安慰安慰他,却看见小嫂子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从里头掏出一副手套递给他。

从那一刻,猴子觉得,自己又相信爱情了。

这家confuse,大概就是个见证。

邱宇抬手要敲门,猴子把他胳膊抓住,拉了回来:“算了吧,哥不会要你的钱的。”

邱宇望了望门里,叹了口气。

猴子说得对。

三月底,酒吧一家不落,全卖出去了。不出吴江所料,给陆家唱衰的声音四起,所有媒体几乎都在报道,首富陨落,陆家的商业帝国要崩塌了。

陆辽一个人扛着巨大的压力,却吩咐手底下人,什么都不要让老爷子知道,什么也别跟他说。

四月初,手术费凑齐了,一群最顶尖的医生迅速把手术准备工作做完了,还给了陆辽一大本手术说明。

总结来说,就是即使尽最大的努力,风险依旧比第一次大很多,是有生命危险的手术。不做,还可以再苟延残喘几个月,做,可能死在手术台上。

陆辽没办法逼着医生们把成功率弄上去,也没法下最后的决定。纠结了三个晚上没睡,他决定跟陆宗华摊牌。

陆宗华虽然得了病,脑筋却依旧很清楚。在听完陆辽的话以后,居然笑了。

他说:“人生就是一场豪赌啊,你小时候总把这话放在嘴边。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倒退缩了?”

陆辽任由陆宗华用苍老的手抓着自己,最后伏下身子,哽咽着叫了一句:“爷爷。”

他太久没有认认真真喊一句“爷爷”了,陆宗华听得眼眶红了。

他说:“傻孩子,我看过你好多比赛,那车开得是真快,哪次冠军,不是靠拼命拼回来的?你爷爷华叱咤商场那么多年,还能输给你这个毛头小子吗?不就是,不就是一台小手术嘛。”

老人望了望窗外——自从苏清圆几次来看他,他习惯让佣人在窗台上放些花儿。

他说:“你父亲死的时候,也是春暖花开的日子。”

陆辽脊背僵了僵,抬起头来——父亲的死,是陆宗华一辈子的禁忌,他从没听爷爷提过。他只经历过母亲自杀的那一次,却对父亲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你父亲,是个飞行员。”陆宗华仿佛在用油尽灯枯前的最后一点气力,给他讲出这个故事:“他小时候跟你一模一样,也不知道你们父子俩怎么弄的,就对那些机器、转轴感兴趣。高中时他瞒着我去招飞,我以为他肯定考不上,没想到,他真争气啊,直接去飞战斗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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