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云话音一出，驾车的马夫立刻一扬鞭子，在夜色里甩出个响亮的鞭花走了，马蹄声清脆，就像是在嘲笑他楚千行不识美人恩。

楚千行几乎咬碎一口牙，在这个没脸没皮的女人面前，他是一点儿上风也占不着，处处吃瘪！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楚千行憋着一肚子火回去寻万俟无生，他们是直到晚饭后才去见惜云的，人家姑娘早早到了，被晾在临水阁半晌，也没有丝毫不耐，见着两人只起身盈盈下拜：“惜云见过两位公子。”

惜云自幼便习得床笫之间的柔媚之术，身段极为轻盈，临水阁四面隔着秋日山水屏风，里头烧着炭，极为暖和，她只穿了身水红的齐腰衫裙，外头罩着件艳红的洒金蝴蝶大袖衫子，那衣裳的料子如她人一般的轻盈，盈盈之间便如同那衫子上攒动的蝴蝶。

她脸上未施脂粉，长发亦不过挽起半截，以红绸松松的系于身后，缀着支金翅蝴蝶簪子，在灯火下显得娇弱不堪，跟楚千行那日在集香阁见到的凶悍模样简直是大相径庭。

楚千行被她头上的蝴蝶簪子闪了下眼，暗暗咬牙，万俟无生只当做没看见：“惜云姑娘无须客气，是我怠慢姑娘了。”

“哦？怠慢？”惜云掩唇轻笑，眸光这落到楚千行身上，“万俟公子这算是在给令弟抱不平？”

本是她自己早到了，她却丝毫不提这茬，反倒把话引到楚千行身上，仿佛在说兄弟二人小气，为着些许小事将她晾了半天。

以惜云的姿色，便算是她用了强，楚千行也不算是吃亏。

只是这口气实在叫人咽不下，尤其是听到惜云以此嘲笑自己，楚千行握紧手，如果不是万俟无生早有交代，他现在真想让人把她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