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无生对苏绾歌突然变了性子已经见怪不怪，既然她愿意动手，他也没拒绝，只是看见最后送过来的那盒膏，他的眼角抽了抽，没伸手接。

苏绾歌抬得手有点儿僵了，万俟无生既没有接也没有开口，她只好抿唇问道：“王爷您喜欢搽得厚一点儿，还是薄一点儿？”

万俟无生：“……”他不该觉得她有眼色。

苏绾歌正抬头看着他，只觉得万俟无生的脸色似乎变得有点儿糟糕，好像不喜欢搽这个，可……

她眨了下眼，猛然觉得自己可能做了件糟糕至极的错事，慌的低头看了眼手里只有半个手掌大的盒子，再抬头便笑道，有点儿勉强。

“江边风大，搽些防冻膏，免得生冻疮。”

万俟无生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该说她蠢，只叹口气，抬手重重的拍了拍她肩头，苏绾歌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半个肩膀都要被他拍碎了，胳膊颤抖得险些把手里的东西摔下去，她慌忙收紧手指，就看见万俟无生出去了。

这……究竟算什么意思？

苏绾歌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但江风从敞开的门涌进来，眨眼就把屋里的暖意吹散。

苏绾歌唉的叹口气，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就着已经温了的水给自己洗把脸，胡乱擦了擦，穿上披风捂着脸也出来，外边风很大，远处的天空乌压压的堆着厚重的云层，不知道是要下雨还是要下雪。

呵了口气在手上，还没感觉到暖意，就被风吹散了，苏绾歌无奈，顺着走廊下了楼梯，他们原本在二楼的最中间的房间里，幸好不是三楼，不然苏绾歌都要觉得自己能被风吹走。

没有看见其他人，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苏绾歌站在夹板上左右望了望，看见个黑影站在前边视线死角的边缘，她走过去，顺着风，被随意用根簪子挽起来的头发有些摇摇欲坠，连人都有种自己在被风推着走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