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无生伸手碰了碰苏绾歌的脸颊，昏迷这么久，没见着阳光，她的脸色苍白了许多，肌肤摸起来也有些凉，眉心也会下意识的皱着。

“小绾。”万俟无生低声叫道，如往时一样听不到回答，他却不必再感到无力，她已经醒过来了。

她的魂已经回来，她终究是回来了。

苏绾歌不知道万俟无生心目中这近乎笃定的确信，不然一定要翻个白眼给他，她才不想回来，尤其是知道要顶着这么糟糕的身子生孩子，她一点儿也不想回来。

可这身子还活着，只要她睡着就一定会回来，她总不可能这一辈子都不睡觉吧？

她做不到，而且只要这个身体没死，等她把自己熬死了，也还是会到这里来，根本就是笔超级划不来，怎么算都吃亏的买卖。

归根结底，无论是让她来这里还是让她回去，都没有问过她的意愿，从头到尾都是老天帮她决定的。

如果有的选，苏绾歌宁愿自己根本没有这么诡异的经历，她宁愿自己还是那个小白，每天苦哈哈的上班，也好过现在这样两头为难，还要面对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的炸弹。

苏绾歌刚醒过来，这次睡得不久，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就醒了，睁开眼看见头顶浅蓝的海棠花蚊帐，她脑袋宕机了一秒钟，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她抬手，下一秒就被人按住了。

“醒了？”

又是两个字的问句，但听起来不像头一次那么冰冷，充斥着戏谑，反而有几分关心，但这依旧把她吓了一跳，暗骂万俟无生脑子有病。

苏绾歌歪头，果然看见他，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个笑意来：“王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阵了。”万俟无生说道，见她撇嘴，伸手停在她唇边，“你睡着没一会儿我就回来了。”

苏绾歌本是对他说的话满不在意，但听到后一句，她就不知道自己是对他的话在意，还是在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