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朱由检而言,这不过是他漫长一天里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尽管世上从没有所谓的公平,更没有什么人人平等一说。
作为皇帝,在他眼里庶民与内阁首辅的儿子还真没什么不同的,他把折子放到他一边,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去内阁值房里看看,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还特意对沈洪和朱慈烜嘱咐道:“传朕旨意,给宋应星放两天假回家休息休息,你俩有时间在过去看看,别说是朕的意思。”
“是。”
今天又坐了这么久,朱由检也坐腻了,起身离开座位,走下章台前对朱慈烜道:“别光顾着批折子,有时间去你大娘那看看。”
“孩儿谨记父皇教诲,孩儿恭送父皇。”
朱由检回去休息了,没人看管的朱慈烜也坐不住了,反正朱由检临走时都让他去大娘那看看,他索性现在就去。
来到慈宁宫,十多年来,慈宁宫似乎一直是一个样子,十几年前他还在咿呀学步的时候,殿外的太监宫女们站在哪里,现在也还站在哪里。
他走进寝宫门前抬腿要往里进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旁边的宫人,“怎么,不用进去通报?”
殿前的小太监微笑道:“外人需要通报,殿下您就不用了?”
“大娘在干嘛?”
“回殿下,娘娘正辅导浔殿下做功课。”
“哦”
朱慈烜抬腿走了进去就听到张皇后的教导声:“从前有个人家中患鼠,衣服用具咬坏不说,夜夜跑到他床上打架吵闹,甚至在他头上拉尿撒尿,这才是他最受不了的事。
有一天他忍无可忍,半夜起来打老鼠,打死了不少,可是最大最凶的一只老鼠却逃进洞里去了。
本来,那天晚上,他只要用水灌,或是用烟薰,就一定能将那只大老鼠逼出来,可是他怕灌水会损坏地基,火薰会薰黑室内的家具,于是他将鼠洞塞上就不再管它。
谁知过了几天,他越想心越不安,有天他终于要邻人帮忙,用水灌、用火薰,却薰灌不出那只老鼠,他一气之下拆掉墙壁,才发现大老鼠早利用这几天时间,另打通道跑掉了。”
“皇祖母的意思是这个人最后不该拆墙抓老鼠?”朱和浔疑惑的问他。
“呵呵,我说的是故事,不回答问题。”张皇后轻笑一声。
朱和浔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张皇后给他将这个故事的意思,因为那人投鼠忌器,优柔寡断可能导致最后拆了墙还没有抓到老鼠的后果。
但就这个故事,他有自己的看法,“皇祖母,孙儿以为事到如今,要抓这只大老鼠就得拆墙,若不抓老鼠,房子也迟早要塌。”
张皇后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朱慈烜知道是时候进去了,他走到殿内。
“孩儿向大娘请安。”他跪倒在地行礼。
“烜儿来了,起来坐着说话。”张皇后笑着说。
“谢母后。”朱慈烜在一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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