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泉手里已经摘下两个豇豆，回答说：“不是突然，是早就想回来了。所以，我选择五月的那场考试。”

乔青莲问：“哥哥报考哪所学校？”

乔清泉说：“我报考的是哈佛大学。”

乔青莲说：“已经录取了吗？”

乔清泉说：“已经录取了。美国大学录取比较复杂，所以，录取的比较早。”

乔青莲笑道：“恭喜哥哥。”

乔清泉问道：“你呢？是哪所大学？”

乔青莲问：“哥哥想让我上哪所大学？”

乔清泉笑道：“我想让你上哪所你都能上吗？”

乔青莲自信道：“差不多！”

乔清泉说：“那就沪海大学吧。”

乔青莲笑道：“那就沪海大学吧。”

乔清泉问：“你是不是早就准备考这个大学？”

乔青莲说：“是啊！文科中，它是最好的。”

乔清泉说：“那你选什么专业呢？”

乔青莲说：“还是工商管理吧。”

乔清泉说：“我在哈佛选的也是商学院，学的也是工商管理。”

乔青莲问：“哥哥什么时候回国的？”

乔清泉说：“录取通知一拿到手，得知没有什么事了，第二天我就回国了。”

乔青莲说：“你今天一早就到蒲河，应该是第二班车，昨天晚上在家过夜？？”

乔清泉说：“是啊。我昨天最后一班车到汉水县城。到了县城，晚上八点多，天已经黑了。我直接找到康莲批发部，你告诉过我位置，我找到电影院，一问，一下子就找到了。照片中的招牌，很清晰呢。”

乔青莲笑着问：“你把妈吓住了吧？”

乔清泉笑道：“是啊，妈愣了半天呢。我喊了几声妈，妈才醒悟过来。当时，眼泪就下来了。哭得很厉害。”

乔青莲说：“你走后，妈半夜哭醒好几次呢。来，豇豆已经摘够了，我们摘辣椒吧。”

乔清泉眼睛有些润湿，走向辣椒地，借低头摘辣椒，掩饰着说：“我知道。妈舍不得我走，莲莲也舍不得我走。可是，妈还是让我走了，不过，莲莲当时没有哭，我倒是很意外。”

谁说乔青莲没有哭，前世，乔青莲哭得泣不成声呢，只是，这世，九岁的乔青莲头脑里是一个成熟的灵魂，她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不想哥哥走得不安心。

乔青莲说：“我怕哥哥走得不安心啊！哥哥一直不放心我们。”

乔清泉说：“妈的性格太懦弱，你又还那么小。不过，我没想到莲莲后来竟然变得那么——”

乔青莲摘了一个辣椒，问道：“那么什么？”

乔清泉说：“有点太能干，太成熟了。”

乔青莲微微叹口气，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得知哥哥要走，我好像一下子就成熟了。”

乔清泉微微愣神：好像在我走之前，我就觉得莲莲很有主见了。

仿佛冥冥中觉得我就要走似的，纪念品，照片，就都准备好了。

乔青莲掰了一个嫩苞谷，说：“哥哥还喜欢吃火烧苞谷吗？”

乔清泉笑道：“好啊！我最喜欢吃柴火烧苞谷了。水煮苞谷和用煤火烧的苞谷，都没有这个香。”

乔青莲呵呵呵笑起来，说：“哥哥，这柴火烧苞谷，一吃，嘴就一圈黑，你这美国现代文明熏陶的人，你不怕别人说你像原始人吗？”

乔清泉笑起来，说：“不怕。不过，我在美国也没有机会向别人展示。回到家乡，随乡入俗，正好体验一把过去的感受，这才叫享受。”

乔青莲又掰了几个苞谷让乔清泉看。乔清泉点头应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