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眼睛一直往人身上瞟的那个。”纪南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谢怀琛:“……”
纪南方又道:“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胡来,那姑娘可不好惹。”
谢怀琛扯了扯嘴角,挤出了个十分敷衍的笑容:“多谢纪神医提醒。”
“不是,我跟你说真的,她身上有毒。”纪南方敛了嬉皮笑脸,严肃道。
谢怀琛忽的蹙眉:“她中毒了?”
“瞧你急的,我是说她身上有毒,不是说她中毒了。”纪南方解释道:“那毒名叫衣鬓香,有淡淡的香气,如果不仔细分辨,就和普通香粉没有差别。衣鬓香药效毒辣,沾染后一柱香时间手脚会发麻,三天之内若是没有解药,中毒之人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谢怀琛眼尾耷拉下来,喃喃道:“她没事在自己身上下毒干什么?”
“一个女子,还是一个长得这么惹人怜爱的女子,在自己衣襟内侧下毒,还能为了什么?自保呗。”纪南方道:“我只是怕你把持不住,胡作非为,害人害己,所以提醒你一声。”
谢怀琛朝他挥了挥拳头:“胡说八道什么!”
纪南方嘟囔:“眼睛都快长到别人身上了,还不敢承认。”
谢怀琛哼了声,撂下一句“改天再来收拾你”,转身走了。
纪南方家门口有一处精致的池塘,池塘中央修了凉亭。
初春将至,池塘两畔的垂柳抽出嫩芽,倒影在碧水里,艳波涟涟。
锦鲤在池塘中一跃而起,水声泠泠不绝于耳。
谢怀琛一出来,便感觉到有一双目光直直地将自己望着。
望了过去。
陆晚晚趴在车窗,眸子里蕴着水雾一般。
素白的指尖扒着雕花车窗,相映成趣。
纪南方说得没错,她有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睛的魔力。
每次看到她,就忍不住多看两眼。
她是那么柔弱,是冬日梅花花心中那一撮细嫩的雪,晶莹剔透,令人小心翼翼不忍轻捧。
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化作水。
这么柔软的一个人,为了自保,竟在衣襟上藏毒。
也不知那陆家是什么龙潭虎穴?
“小公爷。”陆晚晚喊他。
谢怀琛看向她,眼角微挑。
“谢夫人生病了吗?”陆晚晚眼睛亮亮的,认真地看着他。
谢怀琛别过眼,说:“没有,是她让纪大夫开的调理的方子。”
“那便好。”陆晚晚低垂羽睫,轻声说:“你帮我转告谢夫人,明日我去府上找她。”
“好。”谢怀琛云淡风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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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陆建章下朝回府,径直去了勤南院找陆晚晚。
他放下当父亲的架子,不是传她去书房,而是亲自来找她,足见她对这个女儿的器重。
陆晚晚为他编织了一个谎言:“我去见了谢夫人,她说明日邀请宁夫人过府,看能否找机会为二妹妹说好话。”
“她答应了?”陆建章大喜过望,毫不掩饰地露出贪婪的嘴脸。
陆晚晚厌恶极了,面上却不动声色:“谢夫人也只说她去试试看,至于成不成就不一定了,还说要是办砸了父亲千万被见怪。”
“自然的,这是自然的。”陆建章连忙答应。
顿了顿,他很欣慰地说:“幸亏我有你这么个好女儿。”
陆晚晚勾着嘴角,没有说话。
陆建章心情愉快地去了五姨娘的屋里,他快活极了,镇国公夫人出面,又是原本定下的婚事,想必宁家也不会轻易退婚。
他下朝回来,听门房的小厮说今日谢小公爷亲自送陆晚晚回府。
他更加得意。
一个女儿嫁去侯府,一个女儿嫁进国公府。
从此前途无量。
相比陆建章的春风得意,陈柳霜就显得有几分灰头土脸。
白日陆锦云被陆建章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让她以后不要再跟陆晚晚作对。
这是什么意思?
陆晚晚回来还没有半年,就已经取得他的信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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