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倩云对她的行为十分不解。
“大姐姐,你疯了吗?为什么要帮她说话,她若真的嫁进侯府,还不骑在你头上踩踏?”
陆晚晚缓缓勾起唇角,轻轻牵着她的手:“我记得当日三姨娘跟我说过,女子嫁人,第一嫁人品。宁蕴这个人看起来出身良好、才华横溢,可他骨子里是烂了的。你以为他是良配吗?你还真当陆锦云嫁过去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不会的,且看着他们狗咬狗吧?”
陆倩云看着陆晚晚嘴角的那一丝冷笑,突然觉得她有些许陌生。
虽然人还是那个人,可骨子里透出令人忍不住颤栗的寒意,再不似她刚从允州回来时的那般小心得发抖的谨慎模样。
“可是,你怎么……知道宁蕴是什么样的人?”倩云问她。
陆晚晚淡淡道:“品格端正的男子会不知廉耻地勾搭妻姐吗?”
她们都想到宁蕴的那张退婚书!
那是他给陆晚晚的。
陆倩云心下顿时松了大半,她道:“可是……宁蕴他不是……要和陆锦云退婚吗?”
陆晚晚皱眉,问题就出在这里。陆建章现在去议亲,宁蕴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她若骗了宁蕴自己会想办法替嫁过去,最后嫁过去的又是陆锦云,以宁家现在的声望,他极有可能闹得满城风雨。
陆家面上无光倒是一说,就怕伤了谢怀琛的脸面。
“所以我在等。”她目光直视前方:“等一个完美的时机。”
可是,那个时机什么时候才能到呢?
陆晚晚心事重重地回到屋里。
月绣已经铺好了床,准备伺候她睡觉。
忽的,窗外飞进一道灰色的影子,陆晚晚摊开手,一只鸽子便稳稳当当地停在她的掌心。
她将信鸽捧在手里,轻轻拍了拍它的小脑袋,小声说:“辛苦啦。”
是谢怀琛给她写了信。
她抽出,展开一看,小公爷别有风情,问道——饭否?欢喜否?想我否?
她喃喃吐了两个字“幼稚”,心里却涌着异于寻常的暖意,原来,被人珍视的感觉如此美妙。
片刻后,还是走到书桌旁,铺展纸笔,饱蘸墨水,提笔连写额三个字——是,是,是。
她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好塞回信筒,走到窗边,将鸽子放飞。
眼见它变成一个灰色的小点,消失于靛蓝苍穹,这才回到榻边,她把谢怀琛写来的纸条放进荷包里,妥帖地置于枕头下,这才上床,好好睡了一觉。
此后陆府安生了好几日。
陆锦云也很少去成平王府,想来是被陆晚晚收拾怕了,每次远远瞧见她,都立马从另一头遁走,生怕与她碰面似的。
与此同时,京城大规模爆发了天花,城里近两成的人感染上了天花,官府极其重视,为防疫情四散,封闭了城门,一时之间,京城只许进不许出,所有感染了的人集中安置。
太医院的人忙得四脚朝天研制克制疫情的方子,但是疾病来时势如猛虎,方子又极为难得,进了安置营的人基本上只有等死。
香棋听风声简直有种劫后逢生的感觉。
幸好母亲在全城管制之前熬了过来,她已大好,不用被松紧安置营。
她抽空回去看她娘,阿娘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地抹眼泪:“二小姐是个好人,她支了钱给你治病,救了我的命,她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以后你一定要好好伺候她,报答她。”
香棋也跟着抹眼泪,她怕阿娘担心,没告诉她自己在给什么样的人谋差事,她不敢让阿娘知道自己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阿娘不清楚,可她心里门儿清,她的确该好好报答恩情,只不过不是二小姐,而是大小姐。
她回到陆府就去长思院找陆晚晚了。
陆晚晚刚出来,她就走上去,跪到她脚边,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大小姐救奴婢阿娘性命。”
帮助香棋只是举手之劳,陆晚晚当时根本就没有多想。
“你不必谢我。”陆晚晚说道。
香棋跪伏于她的膝下,眼泪哗哗:“大小姐,奴婢知道自己以前坏事做尽,不想为自己辩驳什么。”
她抽泣哽咽,泣不成声:“奴婢也知道无颜乞求大小姐的原谅,但阿娘的命是大小姐救的,你便是奴婢的恩人,奴婢绝不会让二小姐继续害你。”
“她害我?”陆晚晚侧眸,瞧着香棋。
她抬起头,抹了把脸上的泪,说道:“二小姐和成平郡主约定好,趁你下次出门的时候,会派人将你掳走。二小姐会去偷老爷的印章,写一封通关文书,到时候他们将你带出城杀了,然后抛尸荒野。”
陆晚晚一惊。
香棋继续说:“如此一来,你不仅活不成,还要背上一个抗命私逃的罪名,还会……”
“她们还会泼一盆私奔的污水在我身上?”陆晚晚见她说得犹豫,主动描补道。
香棋愣愣地抬了抬头,随即轻点了下:“没错。”
陆晚晚笑笑:“你们家二小姐还真是聪明,如此一来,我命也没了,名声也败了。”
香棋道:“大小姐,你这段时间千万别出门,就算出去,也得找靠谱的人同行。”
陆晚晚冷静下来,她已有了打算。
和陆锦云过招无数次,她从没拜过,这一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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