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旦闹开,皇上就算不想严惩毓宣,御史台也会弹劾施压。
覃尹辉这手棋下得太好了。他有十几个子女,不过牺牲一个小小的庶女,便能离间皇上和永平王。
若说昨日陆晚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今日覃红雨活生生站在她面前,那些困惑便迎刃而解。
覃尹辉是成平王的人,而成平王一心扶持六皇子。
她不由想到昨日谢怀琛说南诏和戎族两位公主失踪和皇储之争有关。
那这件事和公主失踪又是否有关?
若说无关,为何覃尹辉偏偏挑中靠近南诏的永平王?
若说有关,其间的关联又是什么?
她大为头疼。
陆晚晚将覃红雨秘密安顿在镇国公府,允诺会想办法救出她母亲,只要到时候她肯出面指认覃尹辉的罪行,她会想办法给她新的身份,让她和母亲重新开始。
覃红雨感激涕零,连连答应。
安顿好覃红雨,陆晚晚又给宋见青去了封信,告知她事情的原委,让她安心。
接下来就是等,等覃尹辉坐不住出招,他找不到覃红雨,不论怎么做都是自乱阵脚。
晚夕谢怀琛又很晚回来。
天气渐热,夜里的风都是闷热的,陆晚晚沐浴后并未先睡,她坐在院子里,揽秋用丝帕一点点擦头发上的水渍。
下午月绣采了一大把凤仙花,趁这会儿给她涂指甲。
她闭目养神。
谢怀琛从外走进来的她都没发觉,揽秋张了张嘴正要喊他,他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揽秋噤声。
月绣古怪地笑了下,收起东西,悄声离去。
谢怀琛静悄悄地走到她身后,从揽秋手中接过帕子,便点了下头,让她离开。
揽秋掩唇而笑。
陆晚晚刚沐浴完,身上带着一股草木的清香,萦绕在鼻尖,清甜自然。她的头发还在滴水,湿漉漉的,在月光下亮得如同飞瀑。
他轻柔地将她的发挽在掌中,用帕子一下一下轻柔的擦着水渍。
水珠儿顽皮,顺着发梢溜进领子里,衬得洁白的肌肤滢滢有光。
谢怀琛喉头一滚。
一阵风吹拂而来,吹动陆晚晚身上的裙子,柔软的衣料紧贴着她的腰身,衬得她的腰盈盈不堪一握。
谢怀琛低头扫了眼,她这几日好似又瘦了。
陆晚晚脖子处有些僵硬,她抬手轻锤了两下。
谢怀琛舌尖舔过牙齿,笑了下,将手放在她的颈上,用力捏了两下。
痛意稍稍缓解。
陆晚晚却觉得这力道不对,揽秋什么时候手劲这么大了?
她正要转身,忽听耳畔谢怀琛的声音懒洋洋地传来:“力道夫人可还满意?”
陆晚晚侧过脸,对上他的眼睛:“你回来了?”
谢怀琛放下帕子,轻搂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声音有些疲惫:“等我这段时间忙完,我带你去荷庄避暑。”
陆晚晚猛点头:“到时候叫上见青姐姐和笑春,咱们去庄子上玩牌。”
谢怀琛郁结了一瞬,过段时间,他找到失踪的两位公主,好歹混个校尉,再将婚事重新办了。
天气炎热,到时候他们就去庄子上避暑,两个人过一段清闲日子。
她倒好,心系天下,还想着喊别人。
陆晚晚没察觉到谢怀琛情绪的波动,还在兴奋地说:“对了,还得喊上倩云。”
说到高兴的时候,她握住谢怀琛抱着她的手:“人多才热闹呢。”
谢小公爷不想要热闹,只想和少夫人安安静静度个夏。
他轻拍了下她的手:“你个没良心的。”
陆晚晚戛然而止,摸了摸自己的手,转头看她:“我说得不对吗?”
她一动,身上香气浮动,直抵魂灵,谢怀琛觉得她是有意来折磨自己的,再这么下去,他真怕自己忍不住——
他松开怀里香香软软的人,恼道:“少夫人说得都对,回去歇息,我要去沐浴了。”
他起身往净室走去。
陆晚晚跟上前:“夫君,你打疼我了。”
谢怀琛轻笑:“我没用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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